明越皱眉,语气不悦:“看网上那些帖子里说小孩刚出生时候皱皱巴巴,特别难看,你又在嫌丑?”
楼时景很明显怔两秒,语气尽显无奈:“多多和别孩子不样,他复刻你颜值,出生就是个帅小子。”
“呃……”明越自知说不过他,索性闭嘴不言。
翌日早上查房时,几位院长和邹主任等人来到病房查看明越术后恢复状况,如今他子宫已经全部切除,腹腔内引流出血液也在逐渐减少,足见恢复尚可。
后续明穗和克里斯汀两位医生也来医院探望明越,同时还需要和院方就本次手术进
那双漆黑眼珠子转向旁,嗔怒似瞪着男人。
楼时景不再逗他,旋即拉过凳子在床旁坐下,面上笑容逐渐凝成绵绵柔情,眼底藏着几丝劫后余生庆幸:“越越,你受苦。”
输液架上还悬挂着袋血浆,正匀速地流进明越体内。他迎着楼时景灼热视线轻声开口:“不苦,还活着。”
楼时景眸光微动,强压下那些惊心动魄抢救画面,温声说道:“你必须活着,和多多都离不开你。”
闻及多多,明越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
明越六点四十进入手术室,出来时正值八点半。
由于突发羊水栓塞致使凝血功能障碍,即便Herbert和Penne及时为他进行子宫全切,但其间还是流失近1500ml血量,不得不采取输血措施。
床帘拉上后,病房内有半光线被遮挡在外。明越双目无神地凝视着虚空,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姐姐在手术室崩溃大哭声音。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句“喘不过气”,紧接着思绪就断片,有好长段时间听不见任何声音,视野里漆黑片。
那是比睡梦还要可怕死寂,仿佛剥夺时间权限,让他如蜉蝣般被人遗弃在暗无天日角落里。
多多临床孕周不足三十八周,且出生之前在宫内有过短暂缺氧,导致出生后Apgar评分较低,如今正养在儿科保温箱里。
“你见过多多吗?”他问道。
“见过,”楼时景眼角噙笑,“很可爱,也很健康。”
“长得像谁?”
“像你。”
没有恐惧,没有怯弱,只有漫无边际绝望和无助。
后来,他隐约听见阵婴儿啼哭声,虚虚幻幻,不甚真切。
再后来……他听见姐姐哭声。直到回到病房里,他才在楼时景呢喃声中渐渐睁眼。
距离他苏醒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双方父母也已离开,偌大病房里只剩他和楼时景两个人。
楼时景用沾水棉签润上明越双唇,见他目光呆滞,不由笑道:“发什呆呢,不会是麻醉师没把控好剂量,给你留下后遗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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