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成双成对,头贴头颈交颈,彼此紧挨着摇摆,无人落单。
褚易靠近玻璃窗,他看得入迷,想让自己也走进这份热闹里。可惜餐厅侍应生走到窗边,刷地拉上窗帘,收走他眼前光亮。玻璃窗里温馨瞬间失踪,只倒映出个削瘦人影,呆呆与褚易回望。
他眼睛发酸,好想给这人旁边画上个谁来补足缺憾,变得像窗另边那样快乐些。可他怎也画不出,又怕对方等得太久孤独,就伸手,与人影手掌相贴。
手心贴到玻璃没有温度,只感觉到冷。从小到大,他以为自己早已在次次摔倒中学会接受,习惯当那个被撇下人,并且故作潇洒,说句不在乎。
他在乎。他好在乎。褚易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哇哇哭出声来。他放声哭,这里没人认识他,也没人来找他,更没有人会伤害他。他不用再假装坚强。那些说他固执和浑身刺人都以为他是铜墙铁壁,可以尽情敲打。可他们要是用力推推,就会发现这道墙是纸做,他哪里是真坚强。
眼泪掉进嘴里,咸涩,掉不进就滴在地上,打成片池塘。世界只留这条空旷街道作陪。他哭多少分钟,没有计算,没有答案。他哭得人都在哆嗦,似乎是要把上半生没哭过分量今日次补齐。直到身后有道亮光闪两次。
回过头,辆车在对他打双闪,车前灯照得视线发花。褚易眨眨眼,眼泪顺着睫毛落到他脸庞。打灯黑色轿车被按下车窗,车中人显出真容。
世界不再只是条孤独街道。那是豢养他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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