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玉心中有事，回去
路上也闷闷，敖霁见他不说话，推
他两下。
“你这两天别靠近诏狱这边。”
“为什
？”
“后天是郦道永凌迟日子。刚好是秋狩祭天开猎场日子，殿下不在宫中。圣上还是把郦道永当成东宫人，选那天杀他，是给东宫留体面，父子间不撕破脸，懂吗？”
“懂。”
“这和读书没关系。
见过人，都可以分为两种，用兵器来比喻，有些人像
柄剑，佩剑人，是要当君子出入庙堂。而刀则不同，将军可以用刀，贩夫走卒也能用刀，所以风尘之中，常有至情至性之人。年轻时写过句诗，‘清风见惯不平事，磨平心中万古刀’，但那是狂话，心中刀，是磨不平。就像荆轲刺秦，虽千万人吾往矣。”
郦道永伸出手来，穿过牢栏，点在言君玉胸口上。他手指很轻，言君玉却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东西要破壳而出。
“你这里有把刀，言君玉，你不属于这里。”
他收回手去，不再说话。
言君玉其实是听懂他话。
他边说话，边在看言君玉反应，已经猜出来。
“车裂？活剐……凌迟？哦，原来是凌迟。”
言君玉忍着不说，他还是只凭个眼神就得到想要答案。
“还是如此心窄……”他笑着叹道：“还好没让洛衡进宫来。”
言君玉心里如同有什东西堵住，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垂着头，默默咬牙。郦道永是带惯郦玉，见惯少年人伤心发狠样子，如何看不出他这神色。
“懂就好，你这几天乖点，等猎场开，带你打猎去。”
他其实今天来这里，是想问郦道永：“你那天说，东宫失去智囊，后来又说天下文章与你平齐只有人，这两个人，是同个吗？”
但听郦道永这些话，他忽然不想问。
历史上有那多有名剑，湛卢，太阿，轩辕……但却很少有名刀，刀总归是要用在战场上，大开大阖。如果悬在腰侧，也跟着出入宫闱话，恐怕要被嫌笨重，怎也不如佩剑潇洒好看。
但刀自有刀用处。
那，那个叫萧橒人，他是喜欢刀，还是喜欢剑呢？-
“这有什好伤心。功名是自己不要，昭君出塞也是自己写，环扣环走到今天，都在意料之中，也算求仁得……
言君玉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最近常常这样，因为太多事他毫无办法，又无法接受，所以只能闷着自己跟自己斗气，几乎快忘没进宫时有多自由自在。
郦道永安静端详他会儿，忽然道：“其实你很像。”
“点也不会读书。”
郦道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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