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文也是顶尖聪明,思索下,道:“学识浅薄,况且学是儒,听郦解元这两句话,他学是道。道法自然,是摒弃机巧。猜想,他意思是说如今朝中人人都讲智谋,凡事委婉自保,恰恰给小人浑水摸鱼机会。比如如今,主战派也好,主和派也好,都说自己是忠君体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只有多几个他这样人,以死相谏,表明自己态度,做点小人不敢做事。才可以警醒世人,提醒圣上。”
“那要是圣上就是不听呢?”
谌文看眼周围,他们原是站在太子书房外树荫下说话,没人能听见,所以他顿顿,道:“你读读史书就知道,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慧眼如炬明君呢。为人臣者,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事罢。难道因为圣上不听就不做?遇到明君才做贤臣,遇到昏君,难道就同流合污?们读书人自然可以退而享安闲,那又把天下百姓置于何地呢?”
言君玉听他这话,时竟不知道说什好。
谌文见他沉默,知道他心中不好受,所以又劝慰道:“不过这只是家之言,世人行事,有人是智,有人是勇,原没有高下之分,只讲计谋,就失本心。味孤勇,又过刚易折。只是个人取舍罢。”
外面阳光灿烂。
言君玉在宫墙夹道间路跑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只觉得千头万绪都缠裹在心里,憋在心口,如同团乱麻。让他想要大吼几句,或者朝着墙壁狠狠地打上几拳。
他跑会儿,本能地想要回东宫,想到他们都不在,忽然就不想回。
云岚倒是还在,但言君玉是知道她对郦道永态度,容皓他们至少觉得郦道永是“死得其所”,她只觉得枉送性命,连累东宫。
在东宫久人才知道,云岚温柔婉约下面,是有着极冷漠底子,言君玉年纪小,只隐约窥见丝,已经觉得心惊。
“就像刀与剑?”言君玉垂着眼睛问道。
“可以这说。”
谌文知道言君玉原是个任
他不想回去,漫无目地走到御书房,倒正撞见谌文,谌文见他,自然是高兴,问他怎忽然来。
言君玉却有点心不在焉。谌文问他去哪,他也不答话。说会儿,他忽然喃喃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是什意思?’”
谌文惊讶道:“你从哪听到这话。”
“是郦道永说。”言君玉神色有点恍惚:“那天在宜春宫,抓他时候,他这样说。容皓说要以大局为重,保全东宫,他说就是这互相保全话,才给人空子钻。然后说这个。”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话,但知道正是这话,驳倒容皓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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