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燕北王忠心耿耿自不必提,羽燕然在东宫时天要抱怨三遍憋屈,说他拴马样拴着他们,西戎人从来是兵匪体,有仗打就打,没有就像强盗样劫掠边境村庄。常常都骑到头上来,还不准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燕北王这样谨慎,显然是不愿意破坏庆德帝与西戎媾和政策。
在燕北王心中,这件事当然会触怒庆德帝,但也不过是件小小嫌隙而已。
但燕北太远,他大概不清楚现在庆德帝是什样子。玄同甫兢兢业业尚且要被疑心是故意做作,他这样几乎等于挑衅
轻易就推出过程:云岚用队客商消息,引得铁勒本来只是劫掠三百人小队冒进十里,意外到燕北军安置老兵小城附近,老兵们戎马半生,不可能看着附近小村被劫掠,于是拼死战。被屠城之后,羽燕然大怒,杀光这队西戎兵不算,索性杀去西戎境内,将领私自行动,这可是杀头大罪。但看他打下百昌速度,恐怕他隔壁辖区将领也参与。
本来言君玉还没想透云岚为什要这样做,结果容皓直接说:“不过她这样也可以理解,幽州是别想,那是雍瀚海门生,纯臣。靖北是咽喉,正打仗,不能动,只能对燕北下手。反正燕北王是铁桶江山,皮厚得很,动他几下也不损伤边防。”
他这说,言君玉顿时明白。
恐怕燕北王那道写给庆德帝十万火急战报上,主动出击将领,定不是羽燕然。
首先,羽燕然是跨辖区而出击,罪加三等,其次,羽燕然轻骑兵是遏制西戎人劫掠利器,而且不管燕北王再保守再老迈,那小城中都是他麾下老兵,就算他冷血无情,也要考虑燕北军士气。羽燕然是替被屠城老兵及家眷复仇,他要是把羽燕然交出来,以后如何再号令三军?
何况羽燕然父亲早早去世,他又是根独苗,他几乎半时间是在燕北长大,就算看在同为凌烟阁上王侯情谊,都会保下他。
所以燕北王定是把羽燕然择出去,另外找几个人分摊罪责,也许就是他自己儿子都说不定。毕竟他有个儿子辖区和羽燕然就是挨着。
但是这件事落到庆德帝眼里,定就不是这回事。
洛衡说君王要和臣子斗,也不是没道理。像燕北王这样行径,连言君玉都能靠兵法推测出事情真相,庆德帝耳目众多,燕北还有督军,怎可能不知道是怎回事。庆德帝知道是羽燕然,燕北王也知道他知道是羽燕然,但还是要这样写战报。
而他这样写战报,庆德帝点办法没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燕北王府从开国起就镇守北疆,世袭罔替,件小小嫌隙而已,能拿他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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