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结局,被开除。刚跟着程诺文做事那阵,他很怕因为做得不够好,哪天就会被对方突然炒掉。如今倒觉得,哪怕收到这样封解雇邮件,自己也不会太惊讶,不知道是否因为从某刻开始,他已厌倦不断揣测某个人心思。
坐不多久,老总和程诺文回公司。他们今日去丹斐那边讨论赔偿问题,场硬仗打完,乔蓓脸色铁青,半点笑容没有,走过处皆是低气压。
程诺文经过A组,视线笔直。跟在他身后庄晓朵停到丁昭面前,说要与他谈话。
两人坐进公司最里面间会议室。庄晓朵向来温和,此刻表情严肃,她首先申明,停职邮件是公司正常调查流程,“其实应该Nate亲自找你来谈,不过,”她顿顿,“考虑到你们之间有些不方便,所以由负责。”
连那些事情也知道吗?丁昭想,不是程诺文也好。他尊敬庄晓朵,她召自己进CO2,从未嫌弃过他天资不够,多次提携,他直心怀感激。
丹斐出事,司内人心惶惶。丁昭到公司,前台看到他,头低,装作没看见,不再拉着他讨论天气。
老朴昨晚打来电话,语气还算平和,絮絮叨叨说大堆,意思是,这桩事情确实有些麻烦,江天禹树大招风,有狗仔固定蹲他,三百六十五度想从他身上挖点东西。这次原片传到网上,不少媒体和营销号闻风而动,他们公关正加班处理。
话到最后,他没有抱怨,反而安慰丁昭,说好消息是天禹不准备向丹斐与CO2追究额外责任,而且们公关神通广大,已在陆续撤资源,你有空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
丹斐事故结果还未正式公布,CO2私下三百个小群,从小道消息到阴谋论,传得沸沸扬扬。丁昭走到工位,A组众人原在议论,见事件主角来,纷纷散去。
只有杰西卡呆在原地,她对上丁昭,张嘴想说什,最后还是闭上,指指自己屏幕,示意他查看邮箱。
对方打开手机录音,提几个常规问题,几点几时,在哪里云云。丁昭回答,越说越疲倦,最后虚弱道,无论你们信不信,真没有发过那种邮件。
庄晓朵没有表明态度,
程诺文公示邮件,上电梯时,他用手机看过。对方铁面无私,宣布将他调离丹斐组,并无限期停职。
踢他出组,同样事情,年半前发生过次。
那时他与程诺文起演戏,起上下班,统战线对抗外界。年半过去,他们前进后退,很多次,明明觉得靠近,再伸手,却什都没有。
看到邮件那刻,仿佛宣判。他回到孤身人。
笔记本收走两天,赖茜那台昨日已还给她,出问题是自己——为什会有封流向外部邮件,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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