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小狗打针看病,总是丁昭带来,宠物医院医生护士都脸熟他,虽然知道叉烧有两个人养,但程诺文很少出现,于是他们只管叫丁昭“叉烧爸爸”。
丁昭眼瞧见躺在小床上叉烧。比格作天作地气势没,整只缩在那里,尾巴也垂下去,嘴里咕噜咕噜发声,像团郁郁寡欢毛球。
有没有事?是不是中毒?他着急问。医生摆手,说不是中毒,做过血常规和生化,也拍过片子,没大碍,只是肠胃不好,可能出门吃路边草或者喝污水,有点不消化。
“给它打过止吐针,现在不吐,就是有点虚弱,要人陪。”
两人听后,同时松口气。
骆家安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程诺文,大约出门匆忙,他衣服扣子也扣错两个,与日常公司见到模样全然不同。
丁昭也不同。平时待人接物,他总是和和气气,不讲句重话,此刻两眼冒火,双手抓着程诺文衣领,再往上点,掐死对方都有可能。
很多问题,却不适合现在问。体会到多余氛围,骆家安暂时退到门外,留下两人对峙——不准确,是单方面责备。丁昭对程诺文狗似乎很上心,质问对方到底怎回事。
“……也不太清楚,出门回来不肯吃饭,过会去看它就在吐,怕有事,只好先送过来。”
“在外面舔什还是吃什,你有用心看吗?又边遛狗边回邮件是吧,工作这重要你养工作去好,养什狗啊!”
说过多少遍,遛狗要看着,不能让狗乱吃,点都听不进去,还好只是误食脏东西,要真碰上神经病投毒……丁昭不再联想,回头瞪程诺文眼。
狗都照顾不来,工作厉害顶个屁用。
他蹲到小床边上。叉烧打开眼睛,见到他出现,鼻子皱皱,伸出两条前腿要他抱。丁昭怕它乱动,轻轻拉住它,“别动,刚打完针,是不是还很疼?”
小狗长长呜声:这里痛痛,那里也痛痛。
丁昭给它整理毛毯,程诺文裹三四层,怕闷不死狗。他皱着眉层层剥开,最里面是件T恤衫,图案很熟悉,是自己以前旧衣服,印象里不见,原来是落在程诺文家里。
今天看到聊天记录里叉烧照片,丁昭先是害怕,路过来演变成对于程诺文不负责任强烈愤怒,等见到人,他花很大力气才忍住,没在外人面前赏对方两巴掌。
程诺文脸色也不好看,疲倦道:“抱歉,是没看住——”
诊室门打开,医生在里面喊道:“家长麻烦进来下。”
丁昭心急小狗,暂且放开程诺文,独自进去。对方走在后面,停在诊室门口,与他保持段距离。
医生抬头见到两人,哎呀声,对着丁昭说:“叉烧爸爸?好久没见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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