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桶里,会塞着别什工具吗?比如他所期望钳子,扳手,刀,或者别什,切可以拿来用东西!尽管绳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但阮衿还是努力往前挪动着,准备用脚踹翻看看。
但是脚尖才堪堪擦到边,林跃和梁小颂已经回来,手上都提着东西。
梁小颂看他动作就知道想干什,倒是自己帮忙脚踹翻那个桶,铁皮撞击在地上发出空荡声音,“什都没有,别想。”
阮衿开口说话都觉得下巴有点疼,他还努力保持着镇定,“觉得你们这做没有任何意义。”
很痛,仅仅只是吞咽下,就感觉喉咙像是被生生灌下把粗粝沙子,嘴里,牙齿上,全是被划拉开咸腥,浓郁铁锈味。
阮衿费力地睁开眼睛,狭窄水泥房里光线很暗,呈现出种混沌灰。靠近屋顶地方开着小扇气窗,生锈排气扇没有丝毫动静,只束沾染着粼粼飞动灰尘阳光降落到他眼皮上。
那现在应该是第二天吧?具体几点钟他不清楚,脑袋也昏昏沉沉。
他现在躺在张单人钢丝弹簧床上,硬硌硌,背上被那些镂空钢弄得很痛。手腕被拷在床头,身体和脚也都被绳子捆得很紧。昨天在被扔到钢丝床上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条活鱼被丢到砧板上,于是像从梦魇里睁开眼样,弹起身之后,第反应就是抽出那把水果刀。
他不知道自己捅到谁,或者说是哪个部位也不清楚,但是用力往深扎,还划拉出口子。他听到黑暗中闷哼和咒骂声,然后自己下颌上就挨重重肘,他直接就被打昏过去,本就涣散意识从黑暗陷落到更黑暗地方去。
现在低头能看到T恤上沾大块不规则干涸血迹,像条缠着他赤练,从中间拦腰截断,看上去很唬人,但那些并非是他血。
他试着稍微动弹下,下颌骨被刮蹭下产生出钝痛让他没办法去思考该怎脱身。
那现在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他想,总得去接李隅吧……他从来不想做个不守信用人,明明说好事情却做不到,这样不好……
但除换个姿势从躺卧变成坐起来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手铐紧紧地箍住他手腕,勒得又红又痛,几乎要陷入皮肉中,但是异常牢固,他完全没办法挣脱开来。如果是绳子,他觉得自己可以尚且能用牙齿去咬,可是金属要这办?
地上堆积着些乱七八糟建筑材料,破碎木材,砖石,玻璃,还有快烂掉绳子,都沾着灰盘踞在地上。不远处还搁着个生锈油漆桶,这里好像是个烂尾楼,亦或者废弃工厂之类。因为实在看不清外面,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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