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小缺是不敢擅闯,谢天璧却是不愿擅闯。
百无聊赖之下,苏小缺忍不住说道:“天璧,你也老大不小,需知道做人要懂道理,是名门正派少帮主,你不能把强留在你们魔教是不是?你到底什时候放回去?”
谢天璧道:“你先治好伤再说。”
苏小缺心想,这再说二字最是妙用无穷,再说可就难说,留在这赤尊峰上本来也没什要紧,偏偏昨日谢天璧句“喜欢你”石破天惊,兄弟再也做不成,徒增烦恼,真是要命,至于那刀,倒暂时显得没那要命。
谢天璧见他不说话,问道:“你急着回去有什要紧事?丐帮人才济济,你回不回去也没什分别。”
你,你想恩将仇报?”
谢天璧不理他,道:“内力尽散,留不住这位贵客,还请常堂主出手制服,但莫要伤他。”
赤尊峰后山画眉谷。
条清浅小溪旁结着七间木屋,前后左右都是药圃,种满诸般药用花草。扑鼻尽是药香。地上干净得诡异,小径铺着光洁卵石,星半点儿灰尘也无。
谢天璧手拉着苏小缺,坐在架骷髅花下等程子谦睡醒。
苏小缺看他眼,不悦道:“和野约要在白鹿山相见认亲,还想去趟飞凤门找四海跟她道歉,求她回心转意。”
谢天璧微微挑眉,道:“厉四海吗?她自会来找你。至于认亲……”
顿顿:“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
午后阳光虽烈,骷髅花下却极是阴凉,苏小缺昨日被常在天指戳中昏睡穴睡足十二个时辰,刚清醒就被拖来药神庐,不禁有些心惊胆战,需知程子谦素来脾气古怪,又极为不喜苏小缺,偏偏身施毒功夫又是防不胜防,因此苏小缺对他很是存三分忌惮。
程子谦每日必定要睡足个时辰午觉,若旦被扰,原本就顶天脾气愈发会破天大。
程子谦喜安静,最厌说话,两个药僮名阿二名阿三,久经训练,见他打手势或者嘴唇微动,就明白该怎做,若是误解办砸,程子谦也毫不动怒,只会让药僮跳到溪水里自行洗刷干净,自己再亲自动拳脚胖揍他们顿。
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程子谦才会如常人般开口,是见到奇毒怪症,便立时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万分激动,另就是见到谢天璧,谢天璧是唯个不中毒不生病也能在药神庐与他相对坐谈人,遇上程子谦心情好,还会端出自己所做各式蜜饯配上草药茶待客。
若程子谦能待苏小缺如此,依着苏小缺得寸进尺性子,定是不管他尚在午睡早就闯进药神庐,谢天璧却是别人敬尺,他必记在心中,但从不滥用,只待真有所求,开口必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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