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咬牙,左手拔刀,长安出鞘,空中划出道电光,直劈苏小缺身后。
苏小缺人在马上,没想到谢天璧会对自己下手,不及闪避,似也不愿闪避,凌厉刀气已然及体,背后阵剧痛,寒风过处,鲜血直沥而下。
谢天璧看到苏小缺微微晃往前倾,背脊却立即挺直,不作丝毫停留,更不回头,已策马飞奔而去。
寒风夹着大片雪花厉声呼啸,苏小缺衣袂头发飞扬卷舞,鲜血也随之洒落,谢天璧原地静立着,冰冷脸颊突热,迟疑着伸手摸去,却见鲜红,竟是苏小缺血。
苏小缺路急奔下山,背上刀伤虽深却不致命,天生极好愈合力令血也开始慢慢凝住,心中却是空荡荡无所依托。
谢天璧牵着匹马,静悄悄立在风雪中,脸上刀伤未愈,眼中红丝隐现,神色却平静得近乎阴冷,冷冷问道:“你当真要回去?”
苏小缺眉宇间尽是决绝和倦色,改往日懒洋洋姿态,背脊挺直,有种对峙抗衡不屈气势,眼神中尽是冰雪般冷漠孤绝。
是七来苏小缺第四次闯山,前三次都是未出主峰就被谢璧赶上。
好生动过次手,切磋长安刀与伽罗刀,谢璧半边脸被伽罗刀割伤,苏小缺却是被点穴扒得光溜溜塞到被窝里。
穴道解开,苏小缺将青囊药书仔仔细细翻阅遍,看完便凑到火炉上烧毁。再下山时,更无别物,只袭衣衫,两掌刀刃。
幼时待自己好,从不曾让自己冻着饿着,教自己武功,教自己喝酒路大叔,就这死在自己手改制弩箭下,而让他取道烟霞山书信,更是自己亲手笔笔写下催命符咒。
谢天璧冷静而缜密策划场屠杀,也许他不曾想取路乙性命,但连弩并不长眼,他是始作俑者,苏小缺自己却是执刀凶手。
茫茫然看向前路,苍穹野原正是半风遮,半雪埋,不禁个激灵,如冰水临头,方知自己终是错无可恕,进退不得,时全身似沉入深不见底寒潭,越来越冷,再没有丝温度,终于连寒冷感觉都不复存在。
谢天璧看着指尖那滴血渐渐凝固成个凄绝
谢天璧凝视他眼睛,终于颔首道:“很好,错次,不能错再错,既然你铁心要走,这匹马给你。”
苏小缺也不言语,默默翻身上马,声清喝,健马迈开长腿,已疾驰几步。
谢天璧身形闪,生生挽住辔头,眸光中尽是恳求之色:“此去中原,步步荆棘,若是丐帮当真为难,你……不可逞强……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苏小缺言不发,手腕轻转,指缝间寒光闪过,伽罗刀削向谢璧手指。
谢天璧不得已,放开辔头,退开几步,苏小缺踢马腹,健马直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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