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心中不免声喟叹遗憾,谢天璧原是个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此人枭雄手段,便是对自己所爱之人,也是手既不软心肠亦硬,再不管你愿是不愿,只意孤行。苏小缺若仍是以前那种随随便便性子,不沾权势,想必这世只能被他置于刀俎,只有成为真正宫之主,方之尊,才能让他有三分顾忌,只不过这三分顾忌到底能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还是阻得时挡不得世,可都全在谢天璧苏小缺两人行念之间。
与这等人涉及情爱,无异于与狼共舞,苏小缺纵然身为七星湖宫主,只要露出丝破绽,谢天璧定会毫不犹豫趁虚而入,用情之余,更兼有术,苏小缺再想逃出生天,可就难比登天。
偏生苏小缺又是个痴人,爱也好恨也罢,谢天璧这个人只怕早已烙印到灵魂深处,终究是与别人不同。
想到此处,沈墨钩拥着苏小缺,看不到他脸,只看到他顺着背脊流淌泼墨长发,见他终是不言语,不由得怅然道:“不回答也好,省得你扯谎……你在面前能不愿扯谎,已然是很好。”
不敢篡权当位,却又想着大权独揽,真是个蠢货。”
苏小缺嗯声,却道:“不爱杀人,没取他性命……爷怎知道是史龙涛?”
沈墨钩折下枝花,道:“闻竟行老成而识人,黄吟冲好色却聪明,他们自会对你这个少主青眼有加,这本不需要猜。”
苏小缺双眸璨璨,问道:“爷不怪?”
沈墨钩含笑不语,只轻轻搂过苏小缺。
苏小缺倏然抬起头,直视沈墨钩:“有。”
沈墨钩怔,苏小缺已涩声道:“是想杀你报仇,但对你也有真心。”
瞳仁如墨黑玉石温润流转,眼白更是清透如冰雪,黑是黑白是白格外纯粹惊人:“从小没爹娘,别人对好,哪怕只有点点,都记在心里,不敢忘记……你
此刻细雨沾衣,闲花落地,苏小缺隔着沈墨钩肩,看到株绿草被雨珠打得弯弯腰,却又强韧弹回去,更是青翠欲滴,默然片刻,低声道:“沈墨钩,你对是真心好。”
这年来他还是初次直呼沈墨钩名字,简简单单句话,只听得沈墨钩心头酸,却又是如饮甘露,种说不出滋味只浸得眼眶都热,忍不住伸臂将他搂得更紧些,亲亲他耳朵,低笑道:“你对呢?可有半点真心?”
等待良久,见苏小缺不答,轻声叹道:“你当不知道?你所做种种,都是为谢天璧。”
赤裸双足被草上雨珠淋湿,有些微微寒意:“愿意跟来七星湖,是为逃开谢天璧。”
“愿意当七星湖宫主,而且变性子反常态,也是为能跟谢天璧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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