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五六岁半大小子,动不动还来个梨花带雨,以泪洗面。
被同学欺负会哭,被老师训斥为什迟到会哭,踹脚哭很久那种。
哭理由也千奇百怪,后来才问出来,他最初跟起摩擦时,直掉眼泪竟然还有部分原因是可惜那瓶还没喝上口饮料,以及心疼那个被踩扁瓶子。
不过他作态虽然小家子气,却也是个知礼数,就是反射弧太长,隔日才迟来地向道歉,壮着胆子给递纸条,要帮洗那件被染色毛衣。
在思想上跟完全是两个极端。在看来这件事上俩已经两清,他再礼尚往来推把,或是因为推他事让跟他道歉还差不多。
却表现得跟多欺负他似。
于是将欺负行为落实。
在拎着干瘪瓶子向外走时,因为他没能及时给让道,把将他推摔在地上。
没用太大力气,正常人可能会闪个趔斜,本意只是想让他躲开点,但沈瑜那小身板是真不禁碰,弱得跟个纸片似,直接连人带椅子起栽倒在地上。
自觉不占理,想将他拽起来。沈瑜惊恐于伸向他手,边躲边护住脑袋,场面变得更加不和谐。
当时就笑,觉得他蠢得没边:“你当泼你那下是在给你洗澡呢?”
沈瑜是真觉得们之间码是码,他弄脏衣服要赔礼,作弄他不过是时兴起在拿他取乐——而他会有这样想法,是因为他总会遇到无缘无故恶意。
羊绒面料不能水洗,方晴兰有洁癖,骂时跟报过那件毛衣价格,转诉给沈瑜,沈瑜消费观受到冲击,惊恐得像是要被送去黑市里割腰子。没让他赔钱,不过既然他这贤惠,也就没让他闲着。
看看这纸条上字迹,多工整,字不似人,笔划还挺有风骨,不来给代写作业可惜。
彼时满身青春期颓废与怠惰,乖戾又自,身少爷病,自己懒得做事就让别人代劳,总爱向外跑动张顺
班级里学生还没走完,不少人听到响动看到这幕,却没谁出声帮他出头。
敢不敢触霉头另说,沈瑜这人在学校里并不招人待见。
瘦小唯诺,胆小内向,和怂有关词他都雨露均沾。
偏长头发总是遮在眼前,跟只营养不良白斩鸡似,还总爱低着头,仿佛株避开同类与光照向日葵,时刻将自己种在土里。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同桌,可能直到毕业都不会留意到这个人长什样。
留意到之后发现沈瑜长得并没有那见不得人,面相柔和,皮肤比大多数小姑娘还白,显得眼睛尤其黑,发呆时候像只无邪鹿,只是眼里没什神采,而且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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