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蟋蟀虫鸣声不绝于耳,萧予安在石磨盘旁坐下,扯根草叼进嘴里,双手交叉枕住头往后靠,哪知刚靠稳,就听见院外传来声音,那声音极其熟悉,听便知是张白术。
萧予安边心想着大晚上张白术不睡觉,跑这来干嘛?边起身往声音传来方向走去。
“真吗?你真愿意嫁?明日就让
“公子快把药暍吧。”三姨催促。
晏河清麻木地再次嗯声,将药饮而尽后把药碗还回,再然后三姨叮嘱什,又是几时离开晏河清全都不清楚。
晏河清等到夜阑人静时,慢慢撑起自己身子,然后往门外走去。
他得走,他定得走。
晏河清知道自己不能留,他害怕,他怕萧予安对着自己笑,他会宁可伤着萧予安也要把他束缚在自己身边。
星斗动,肌骨寒,入夜已深,厢房内,晏河清慢慢从昏迷中醒来,等意识完全恢复后,他转头环顾起四周。
这是处摆设简单但处处透着生气厢房,,晏河清蹙眉按住胸口慢慢撑着身子坐起,他身上伤全部都上药做包扎,就连背部淤青也敷上膏药,但还是疼得不行。
他记得自己昏迷时候栽进个怀抱里,虽然令他难以置信,但是那人确是萧予安。
推门吱嘎声响起,三姨端着药走进,见到坐起晏河清先是愣,随即喊道:“哎呀呀,这位公子,你可总算醒啊,刚好把这碗药暍吧。”说着三姨将手里药汤递给晏河清。
晏河清接过药汤,道谢完又问:“你是?”
夜风微凉,轻轻拂起晏河清青丝,府邸小院悄然寂静,月光从高空摔落,碎地,晏河清走两步,突然听见有人在讲话。
而此时,萧予安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身边没有呼吸声就无法安稳入眠病萧予安还没治好,平时他都是和谢淳归屋,所以不担心这个毛病会影响睡眠。
现在谢淳归在西蜀国治病,萧予安人睡不去,恰好心里又搁着晏河清事,这下子连小憩都做不到,满脑子都思考着今后该如何是好。
思考半天,月上柳梢头,萧予安翻身坐起,披件衣裳,决定出去走走散心。
“啊,你可以唤三姨,算是这里老妈子。”三姨道。
蓦然又像是想什,晏河清抬头问:“请问,这里主子,当真已嫁娶吗?”他话语里带着微弱希
翼,像灰烬里点点星火,全是不甘。
三姨还以为他问是杨柳安和晓风月,回答道:“公子你怎刚醒就问这个?他们俩啊虽然没有正式媒妁之言,但确是两口子,可恩爱!”
晏河清眸光彻彻底底晦暗下来,他像根死寂、毫无生机枯木,许久才轻轻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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