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年纪也小，又常年贫血，连奶水都没有，只好去超市买
盒奶粉冲，勺勺喂给她吃。结果张蔓吃口就吐半口，可能是不舒服或者是噎着，张嘴就开始大哭。
怎
都哄不好。
于是她哭，她也哭，都崩溃。
那时她坐在家里简陋
床板上，就在想，她肯定养不活，就算养活她也肯定带不好，她投胎到她肚子里，真是太惨。
她记得那天自己因为失恋、在酒吧里丢脸，情绪很失控。张蔓又不在，家里就她个人。她给徐颜打电话时候，好像哭得可凶，具体哭着说些什倒是不太记得。
她奇怪地看着张蔓，这死丫头，她听到就听到，干嘛戳破，怪尴尬。
没想到这丫头继续语出惊人：“
今天去找徐尚叔叔，他说他还喜欢你。妈，觉得他人挺好，对你也好。”
张慧芳放下快织好毛衣，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恼羞成怒：“死丫头，还管起你妈闲事来，你去找他干嘛？”
张蔓也站起来，很认真地对她说道：“妈，都听到，你说不想和他在起，就是因为他想再生胎。你才三十多，再生胎完全没问题。”
走神片刻，她忽然想起来今天要解决事情。
她掏出钥匙开门：“妈，你先进去，跟你说件正事。”
张慧芳踢高跟鞋，坐到沙发上哼着歌打起毛衣，毛衣已经快织好，只剩个袖口。
她忙着收尾，让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蔓放下书包，酝酿会儿。
张慧芳听这话，愣会儿，随即有些沉默地看着她。
她直都知道张蔓很早熟，平时沉默寡言跟个闷葫芦似，但心里比谁都清楚。
张慧芳心里突然有点感慨。
她本来以为自己个人绝对不行。
张蔓生出来时候屁大点人，哭得震天响。她被她吵得直直睡不着，起来给她换尿布，抱着她哄着。她那小小个，抱在手里，还不到她手臂长，脆弱得仿佛随便得个什小病都活不。
其实母女俩，在表达感情方面，都有些障碍。她自己自然不用说，什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而张慧芳虽然奔放，但最擅长插科打诨炒热气氛，真正到要直白地表白感情时候，往往也是笨拙。
她对张慧芳生疏不是天两天，突然要把切都说清楚，对她这样个不擅长表达情感人来说，真是件很难事。
但既然能够重生次，她想要不留遗憾，所以，她努力地在做。
她走到张慧芳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她：“妈，上次你和徐姨打电话，在门口都听到。”
张慧芳听她这说，停下手里毛衣针，眼里很是惊讶，又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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