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裴尚轩才意识到黎璃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
部分。他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能没有她。
他明白时候，她对他说：“对不起，已经太晚
。”
黎璃眼睛度数加深，他又陪她去配副眼镜。与上次不同是，韩以晨也在场。
“尚轩，
戴这副好看吗？”说是陪黎璃，韩以晨却霸占着裴尚轩注意力。她挑副银色金属细框镜架，转头让他看。
漂亮女孩，就算戴着眼镜也别有韵味。黎璃看着，自惭形秽得垂下头，装作精心挑选眼镜架样子。
千仁忽然出声叫她名字，他声音其实非常柔和悦耳，但她每次都听得阴恻恻浑身不舒服。
她停住，转头看着他。
柳千仁抽出笼在衣袋里手，探向她头发。黎璃心里慌，差点没站稳摔下楼梯。她避不开他触碰，睁着眼像任他宰割羔羊，千仁却只是从她发丝间拿下片被风吹起粘上她头发鞭炮碎屑，随手抛弃。
“啊，谢谢。”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未免大惊小怪。
柳千仁不再看她，越过黎璃径自上楼。她摇着头耸耸肩，揣测柳千仁刚才肯定是神经错乱。
说真心话她舍不得换，这副镜架是裴尚轩挑得，她那点小小心思里总觉戴着就好像莫名与他亲近几分，在现实里实现不美梦。
黎璃认为自己很没用，她在元旦那天写下誓言压根是纸空文，她仍然每时每刻都把这个笨蛋放在心上。
十五岁黎璃灰心丧气，找不到办法不去喜欢裴尚轩。
店员还是年多前那个中年妇女，已经不记得他们，看样子对漂亮少男少女很感兴趣，目不转睛盯着这两人看，倒把正儿八经要配眼镜黎璃给冷落在边。
她动动嘴唇想抗议，但看到裴尚轩向韩以晨展露宠溺微笑，黎璃心平气和。她拿着眼镜，淡然要求只换镜片。
他对自己厌恶，恐怕是点都不会减少吧。
进入初三下半学期，班里学习气氛前所未有浓厚。各科老师抢占每分秒空闲时间，常常是好几个任课老师手拿试卷同时出现于教室门口。每当看到这种情形裴尚轩必定掩嘴偷笑，乐得跟天上掉个金元宝似。
他没有宏图壮志，曾经望子成龙父母在经年累月家长会被点名批评后也放弃对他期待，只要他能考进职校将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就成。
自从去年秋天同去看鸟路上明白裴尚轩志向，黎璃绝口不提希望他努力提高成绩事。他和她能成为朋友最主要原因就是黎璃尊重他选择。她或许并不赞同他对待人生态度，但她不会横加干涉。
她默默守在旁，在他需要帮助时刻伸出援手，且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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