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骧也坐在座位上,正左手托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祝余,似乎在等他进来。
还有个女孩子,正低头在书包里掏着什,教室里静悄悄,只走廊上走过三两个男生有嬉笑打闹声。
祝余怔在门口,被傅骧盯许久才低着头进来,他坐在座位上,打开保温桶开始闷头吃饭。
他背后有起身动静,傅骧踱过他身边过道,落坐在他前桌椅子上,梁阁也看过来。
傅骧从不承认祝余在他眼里有什不同,非说和其他蠢货有什不样,那就是祝余更蠢些。
但傅骧是这样,就算他把祝余当垃圾,他能脚把祝余蹬到地上起不来,但别人碰都不能碰。
不行,不能让神经病把矛头对准梁阁,又偏偏是这种时候。
班上有些躁动,梁阁刚回来还没换上校服,但确实天生是做纪律委员料,说句,“安静。”
也没再看祝余,就径直回座位。
叫出来,班上大部分人都抬起头,兴冲冲地,有人笑着问他,“梁阁你怎这时候回来?”
梁阁视线投到最后组时怔瞬,攒下眉,祝余立刻埋下脸,梁阁眼神在教室里梭巡片刻后说,“弟病。”
梁阁很宠爱弟弟,祝余知道,今年九月梁榭升小学,祝余还忧心,“那他头发要剪掉吗?”
多数公立小学都对仪表有要求,男生不许留长发,比如梁阁读过A大附小。
梁阁骑着公路车,“不剪,他喜欢。”
他们先前就有意在人前疏远,于是课间梁阁也没来找他,祝余虽然面上装作写题,但几乎所以注意力都在那边,看梁阁低头写字,利落地转笔,不时有几个人和他搭话。
直到吃饭时间,他还没想好该怎是好,不敢在教室耽误。去他妈那拿饭时下雨,冬天雨寒而凉,冷雨疏疏,他妈那正是客忙时候,又怕他吃饭受风,叫他带回教室去吃。
这会儿傅骧和梁阁应该都不在教室,应该还有不少人不去吃饭,冲泡面或者吃饼干。他提着保温桶匆匆望教室去,前门正有两个人出来,等那两人走,祝余看清教室,瞳孔急缩,登时僵在当场。
教室里只有三个人。
梁阁坐在座位上,后摇着椅子,侧过脸在看窗外雨。
“学校不是不让男生留头发吗?”
梁阁说,“去让留学校。”
祝余心跳快得喘不过气,几乎稳不住心神,缓会儿才想起用余光悄然看窗玻璃上傅骧影子,见他正后倚着,也看着教室前方,辨不出情绪。
祝余慌得口干舌燥,垂着眼,感觉心脏在下下撞着喉口。
怎办怎办,玩脱,他计划不是这样,应该是梁阁在b市光芒万丈地选上信竞国家队,而傅骧神经病发作不知死活去搞叶连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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