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祝余像爸爸,可祝余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林爱贞。
在他刚察觉到自己喜欢上梁阁时候,他就开始害怕,害怕被这种过于炽热危险感情左右,害怕冷静与理智被逐渐蚕食。
当时他为遏止这种情况出现,于是直接拒绝开始。
当然失败。
他握着笔,心烧肝炙,宛如烈火浇油。
祝余气疯,木着脸横冲直撞闯进班主任办公室,“方老师,梁阁在走廊上玩扑克牌。”
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班主任吓得惊醒,迷迷瞪瞪,脸上还有睡出来印子,“啊?”
祝余从办公室出来,垂下头,展开手心,中性笔笔尖扎进他肉里,黑色芯水混着血污,脏红片。
好蠢。
他回到座位上,脑子阵眩晕似疼,没会儿,梁阁空着手进教室,没什表情,坐下来,转会儿笔就开始低头写字。
午休时候,傅骧来,他这几天差不多都这样,除上下学照常跟在祝余身后,其余时间不定时消失。他和梁阁,个被交代不用管插班生,个保送竞赛生,缺课老师也不太在意。
天气预报连着几天说有雪,结果下午反倒出个太阳,冬日温暖澄澈太阳,走廊上有不少人。
祝余出去接水,从后门进教室时,艾山背着个大书包出现在走廊那头,因为长期室内封闭训练,他这次白许多,浓眉大眼特别精神,听得到热切呼唤声,“祝观音!”
祝余眼睛猛地睁大
眼睛可能睁久,干涩得很不舒服,祝余闭下眼睛,他直不明白为什梁阁那招女孩子喜欢?
钟清宁,陈淞雪,包括那个被他在心里翻来覆去酸过王晟颖,还有郑子粤,甚至梁阁集训时有个叫陶颍男生,每次他和梁阁打电话,都能听到那个男孩子远远叫梁阁名字,他很不开心。
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控制欲强烈,显得过于神经质,所以每次都竭力逼自己去忽略。
以前他总是想当然地以为他妈过得非常苦,可他妈不是这样说,她当时喃喃自语,“他要是那时候没让人使绊子,走哪都碰壁,真出国,他又怎会看得到,还和这种人结婚领证?他在学校教书那会儿,也不安心,他课上得好,人也长得精神体面,人女学生隔着老远就喊祝老师,还有好些老师个个都比漂亮有文化。蛮好笑是吧?天天就担心记挂这点东西。所以后来他生病只能待在家里,得靠养家,反而放心,想到他在家里等回去,就特别有劲。真,没觉得苦,点儿也不觉得苦。你别劝大哥,没想过什好日子,恨不得跟着他死。”
这番魔怔似剖白把来劝她再找个归宿祝余大伯直接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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