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将军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陆翼不自觉露出个狞笑,他已经决定,若是这个谢浮沉献计不能叫他满意,他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谢先生,现在可以赐教吧?”
谢浮沉改张狂面貌,恭恭敬敬行大礼,跪在地上说:“若是将军志存高远,凭借在下才智,敢叫日月换新天!”
陆翼立刻做出震怒模样,怒喝声:“贼子大胆!竟敢挑唆本将军大逆不道!”
谢浮沉不惊不怕,安安生生地趴在地上。
那人礼,答:“谢浮沉。”
陆翼试探:“谢家人士?浮沉此名,倒像是个化名。”
那人又礼,答:“在下本是谢家旁系子弟,谢家嫡系畏惧大楚威名,龟缩自保,不顾旁系死活,耻与谢家为伍,自叛家族,弃名不用。人生境遇祸福难测,故以浮沉自勉。”
这理由听上去倒是冠冕堂皇。
“那,谢浮沉先生,”陆翼把礼贤下士模样做足,“你不惜投靠这个大楚将军,是有何计要献?”
陆翼平川城战,不受降,不留守军兵卒,手下兵士们将整座城能抢走财富粮食都搬运空,霎时凶名在外。
就在大军休整完毕,即将前往攻打下座城池时候,杂兵忽然来报,有人要见他,说是想当他幕僚。
陆翼十分好奇。
他如今凶名在外,大名可止小儿夜啼,怎还有北燕人自告奋勇,来当他幕僚?
思索片刻,陆翼命道:“带上来。”
将军帐中时无人说话。
过半盏茶功夫,还是陆翼先开口道:“若是本将军志向不那高远呢?”
谢浮沉笑。
他对着陆翼将军帐中铺着华贵毡毯,笑得怡然自得,仿佛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谢浮沉
谢浮沉阴骘地嘿嘿笑起来,他眼睛小而聚光,紧紧盯着人时候,像是暗夜里疯狂找粮食硕鼠:“那就要看陆将军有多大志向!”
此人张狂眼神令陆翼心生不喜,脸上却笑得更浓:“哦?愿闻其详。”
谢浮沉行第三个礼:“请将军屏退左右。”
陆翼心思活络,迟疑半晌,命道:“你们都出去,与帐门外五步守卫!不得走动!”
“是!”
须臾,兵士们带上来位粗布衣衫中年文士,他神情倨傲,身上衣物虽然粗陋,却并不脏污,比陆翼平日所见逃难北燕百姓要整洁许多。
这就说明两点:,此人极有自尊,在逃难路上还努力维持自己体面;二,此人是弱质书生,却能够在逃难途中维持体面,想必有套有效应对流民欺凌强掠方法,不是普通书生。
往坏里猜测,这也就是说,此人看重虚荣,而且还不是个好人。
陆翼就更感兴趣。
“先生高姓大名?”陆翼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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