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电话挂断,他依然眉头紧锁。
缓片刻,等到胸腔里弥漫
酸楚逐渐平息,裴洋抬眸望向收银台,才发现江恒远已经不在这里。
脑海中不期然闪过江恒远模样,那个男人仿佛永远矜贵,永远优雅。
那是真正天之骄子,是他再怎
执著追逐都无可企及
存在。
这些事不能细想,只要想起,心尖就忍不住阵绞痛。
意身体。工作别太拼,钱总是赚不够
,只要够生活就好,知道吗,阿洋?”
“嗯,明白
……”裴洋垂下眼眸,轻轻皱着眉头,鼻尖酸楚,连眼尾都沾染
丝潮意。
这些年,黎萍身体
直都不太好。以前她在学校里教书,为
上课还能勉强硬撑着。可自从去年退休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卧病在床。
父亲裴永涛当大半辈子
电工,赚
也都是辛苦钱。黎萍舍不得拖累丈夫,更舍不得拖累儿子。
这些事,父母不说,可裴洋心里都明白。
裴洋无力地闭闭眼,轻叹
口气,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门口。
如果可以话,他也想留在父母身边尽孝,好好照顾他们。
可是,他不能。
他家乡所在三线城市,偏远落后,留在那里
生活
眼就能看到头,微薄
工资别说赡养父母,就连养活他自己都成问题。
所以他不得不来到大城市打拼,不得不和陈啸挤在那间便宜狭窄出租屋里,
挤就是三年。
想到这些,裴洋心事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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