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来得时间长些,林斯鸿就带他去更远地方,南阳秦岭绝壁险峰,朔梁云梦万顷莲池,云州关外额尔古纳河,天高地远,走趟就又去北疆练兵。
除兵法武学,林斯鸿确实没有强加给林熠过什,但所有应该学会,都在那万里路上学会。
林熠侧过头,看着林斯鸿被北疆沙场磨砺出刚毅面庞,垂下眼睛道:“爹,这侯爷怎当,其实不是任何人决定。”
林斯
眼看昆吾锋芒已至身前,林熠只得反手抽出腰间“冶光”,如水剑光带出声清冽金铁之响,不敢直迎昆吾之力,便擦着剑刃路抵去,与林斯鸿错身而过,两剑相触唰然脆鸣。
“爹,林将军,林斯鸿!幼稚不!住手!”
林熠在酒楼打得太卖力,此时哭笑不得与他爹连过数招,只觉手臂都麻。
院内月色如水,剑光交错,夜风卷着暮春落花,两人衣袂上下翻飞,兵戈铮然,转瞬两人已过几十招。
林斯鸿朗声大笑,足下旋跃出,手中昆吾斜挑出极刁钻式,将林熠手里冶光剑带得脱手,顺势将两剑都收回手里。
林斯鸿送卢俅到府外,折回来时,林熠正在月霜满地院中静静站着,不知想些什。
阵细微风动,凌厉掌锋将至耳际,林熠闪身侧避开,随即矮身如箭般窜前步,反手以柔力化开紧逼而至下击。
“爹!你偷袭!”
林熠原本等着他爹回来好好说会儿话,没防住这下,心脏猛跳,喊出来声都走调。
林斯鸿哈哈大笑,高大身形动如游龙,出招迅捷,旋身便是抬腿千钧横扫,带得地上落花纷起。林熠被他突袭得猝不及防,只得连连跃起后退。
“今天有心事?”
林斯鸿闲闲站定,昆吾入鞘,手将冶光扔给林熠。
林熠呼吸还有些急,抬手接住冶光,将剑收起来,无奈摇摇头:“有心事也被你吓没。”
林斯鸿上前揽着林熠肩膀,父子二人坐在廊下,林斯鸿高大威武,神情却柔和:“姿曜,爹素日里和你见少离多,也不甚管束你,就是希望你自在些,这侯爷你想怎当,全凭心意。”
林熠鲜少见到林斯鸿这说话,小时候,林斯鸿回来就带着他上山爬树掏鸟窝,夏日里拉着他在漉江边游泳捉鱼,去就是天,回来俩人身上都晒脱皮,身泥水,活似荒年难民,被林斯伯板着脸追着唠叨。
“拔剑!看你功夫有没有落下。”
林斯鸿说话同时就已抽出腰间佩剑,“昆吾”剑身宽厚,接近重剑,剑身黑沉沉暗芒,犹自带着嗡鸣。
林斯鸿身暗蓝武服衬得他身形飒飒,缓缓撤半步,气势恢宏起手式——
“请小侯爷指教。”
锋锐眉目间带着笑意,话语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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