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悔笑容霎时消失,盯着费令雪目光凝出层寒冰,林熠见状立刻挥剑挡住他,江悔身手诡谲,手中双刀如毒藤般,瞬时冲上前与林熠缠斗处。
江悔手下白达旦人也同时冲上前,聂焉骊横挥饮春剑,将之挡在密室之外。
费令雪握着那颗乌沉蛊珠,始终没有回头看,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气,片刻后欲转身冲往江悔身边,萧桓立即上前击他后颈穴位,扶住昏倒费令雪。
江悔身手显然是外域功夫,这看似单薄美丽少年,出手却狠辣之极,林熠虽知他不是自己对手,还是心里发凉,人
曾经无话不谈、并肩风月知己,就这彻底消失。
萧桓在旁看着,却未曾阻拦,眼底有些无奈。
对曲楼兰而言,他生命在年前就已结束。
费令雪滞片刻,俯身取出那颗乌沉明珠,那珠子便是曲楼兰和同生蛊所化,紧紧握在手里,不知触感是否冰冷。
费令雪声音平淡得绝望:“曲楼兰带你到遂州城那天,你穿着不合身衣袍,笑话他不会照顾人,带你买新衣……你站在院里梨树下,他说你眼睛好看,和树梨花映着,便如北疆雪和长空……”
头看着费令雪:“费令雪,你跟走吧。”
费令雪双目几欲含血:“江悔!你该下地狱!”
江悔抚摩刀刃手指顿顿,似要解释什,却只是笑道:“?还早着呢——你看看曲楼兰,你至交,他这年都是这鬼样子,不如让他先走步?”
他话尾语调依旧带着蜜般气息,从袖中取出枚小巧玉盒。
林熠立刻冲上去,可已来不及,下刻,玉盒便在江悔指尖化为湮粉。
江悔却丝毫不为所动,讽道:“年半前,你被绑上城楼,你好友曲楼兰刻也未犹豫,下令攻城,你在城楼上看着,就不恨他?”
费令雪悲极而笑:“是啊,原来都是你……若非你从中作梗,怎会成为人质?定远军数万将士和边城安宁,比命重要得多。他重情重义,才会觉得愧对,可笑你至今不懂情义为何。”
密室门外,江悔沉默片刻,依旧是笑,蓝眸望着费令雪背影。
“费令雪,再叫声‘阿悔’罢。”
费令雪自始至终没回头再看他眼,修颀如竹身形几乎站不稳:“你说到没错,后悔至极……”
费令雪意识到什,回头去看曲楼兰,却见药池中英俊男人瞬时化作白发枯骨,药汤阵翻涌,迅速蒸发。
“楼兰——!”
他眼中满是绝望,俯身去抓曲楼兰,可如同握到幻影,只抓住缕深色烟尘。
不过片刻,药池中切都化为乌有,药池底部余下颗黑得如夜空般珠子,
“同生蛊”,蛊亡身死,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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