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潮轻风穿堂而过,少
林熠转头看顾啸杭,笑笑道:“咱们说好金陵见面,这不是来。”
顾啸杭接手家中生意早,从前是三人之中最老成稳重。他蹙眉问:“林姿曜,你和阮寻这阵子直在块吗?”
林熠毫不见外地迈进顾家宅子厅内,拿起案上瓷碟中杏子咬口,点点头道:“是啊,去北大营趟,到江州,他回家,来找你们啦。”
顾啸杭把瓷碟抽走,林熠再摸摸个空,他不无质疑地道:“林姿曜,江州阮氏盛名在外,但贯神秘得很,背后指不定是什人,你跟他走得太近,不免冒失。”
这话真没错,萧桓身份岂止是不简单。
林熠面圣领赏礼数尽到,永光帝便放他出宫去,临走照例赐牌子,这段时间但凡在金陵,林熠出入皇宫可方便许多。
永光帝对他好,林熠知道,是仍把他当半个小孩,这样日子不会太久。
等他真正接手昭武军力量,这种温情便会迅速蒸发。
林熠出宫,便按约定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
多数贵族子弟,不论来自何处,但凡家里品级身家不错,都在金陵或金陵附近置有宅院,每三年度入皇都,也基本住在自家宅子里。
林熠跳过去从顾啸杭怀里抢把杏子,摆摆手道:“知道你是为好,不过和他交情已摆在那,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没什用。”
顾啸杭拿他没办法,封逸明附和林熠道:“顾啸杭,你就是权衡太多,跟老头子似心思深沉。”
顾啸杭在他脑袋上弹下:“你心思不深沉,把你卖还得给别人数钱。”
封逸明不以为意,丹凤眼笑意吟吟:“家没有生意也没有兵,有什可图,来就当玩儿嘛,你要教训就教训林熠好。”
江南院落小楼雅致,白墙黛瓦,隔窗照竹,金陵城里没有大人管着,三人自在悠闲斗嘴打趣,廊下燕子飞进飞出,院中株凌霄花开得正好。
顾啸杭和封逸明也不例外,两家在金陵宅子买得挨在处。
烈钧侯府和林斯伯却不同,从未在金陵置过寸土。
这是林家表态。林斯伯贯对皇室敬而远之。林斯鸿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心中透亮。侯府和皇室之间始终是君与臣、军权与皇权关系,到金陵,事事就要把握好分寸,不该沾,就算皇恩再浩荡,也绝对不沾不碰。
林熠直奔顾家宅子,顾啸杭和封逸明早就在门外等他,封逸明见他就拉着他叽叽喳喳,笑得梨涡俱现:“哎林熠,你不知道,顾啸杭每天念叨百遍,你开始还回几封信,后来不回,把他气坏。”
封逸明转头去看顾啸杭,见后者脸有点沉,下子收敛许多,仍是打趣道:“你看,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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