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将茶盏放下来,问道:“殿下既然这般说,想来是有什主意?”
闻人久垂眼帘,娓娓道:“如今世道,国库空虚,世家大族与*员乡绅倒是个个家财万贯。且现下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手中无地,日子难过,若是逼得狠,自然是要揭竿而起——”
眼眸抬,漆黑瞳散发出种难以让人直视光彩来,“但若是能将田地分与百姓,地方将农户捆绑在土地上,,bao、乱就失去支持力量。后再由工部派专人前去各地,兴修水利,缓解旱涝之灾,如此来,大乾所面临困境就可平定半。内乱定,国家财政才能紧随着跟上。像如今这般只顾着味加收税赋怕是只能造成相反后果。”
洛骁安静地将闻人久话听,沉吟声,随后抬眸瞧着他,正色道:“只是,殿下有此远见,却怕朝堂之上愚人鼠目寸光、智者却想掩耳盗铃。”用食指沾茶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姓氏,然后轻轻在旁点点,道,“殿下想法虽好,但是若要变法,首先必定触犯这
下场也不会比前世被闻人安逼得孤军奋战、最终战死沙场来更好。
闻人久抿口茶,道:“只不过阑泽事虽然暂且算是压下,只是以,bao制,bao终究治标不治本,日后怕是还会要继续生事。”
洛骁苦笑:“只怕不止是阑泽。”
若是他记忆无差错,大乾自去年年末始,灾害不断。北旱南涝,五年内未曾好转。届时只怕整个大乾失去栖息之地流民将不下百万,各地,bao、乱也会层出不穷,内乱不止,外患将至。自此大乾将撕开表面光鲜,正式进入衰落时期。
只是这话又如何能说?
闻人久却没想到洛骁心中那些起伏波折,只是点头道:“岁前北方几处便已经因大旱而有逾三十万难民南下,却不曾想大旱带来隐患还未根除,紧接着便是雪灾。”
微微蹙眉,双眼深深地瞧着远处某个点,道:“大乾国力早不如前,且四方对中原正虎视眈眈。若是开春后风调雨顺,尚且能够暂缓百姓对*员以及朝堂不满,切至少表面瞧来相安无事。
但假若天不佑大乾,天灾持续下去,不出十年,大乾国力只怕保留不得十之二。且若加之北域、南疆此刻与之兵戈相向,届时大乾必将危矣。”
洛骁心中巨震,低垂着眉眼缓片刻,才将声音恢复如常,瞧着茶盏之中浮沉茶叶,笑笑道:“殿下是否太过于悲观?”
闻人久看着洛骁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且若真是孤想得过于消极反倒是件好事。只是,大乾如今状况如何,那些声色犬马*员不知,子清这样上过前线将士难道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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