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晦涩眼神被垂下双睫遮盖住,他说话极慢,仿佛像是在思量着什:“青澜殿……”
“怎?病场忽然想去东宫看看?”洛骁声音里透着宠溺,叹息道,“你都登基十年,怎还怀念当年做太子时候?”
闻人久身体猛地怔,他按捺不住地抬头望着洛骁,声音带些古怪:“登基?”
“两日前恰好便是你登基整十年日子,也是们‘成亲’十年日子,特意从瑠州赶回来陪你,你却就这睡过去,”洛骁望着闻人久语气里带着些心疼,又带着些暧昧,“这会儿醒,你要怎补偿?”
闻人久如遭雷劈,他双眼紧紧地锁住眼前看起来已过而立男人,眼神明明灭灭,目光在冷厉与疑惑之中不停转换。洛骁却因正垂眼替他吹着药热气而未曾注意。
闻人久这场病来极凶,白日里明明还神色如常地与洛骁亲昵,约好次日休沐二人出城踏青,但等得用罢晚膳,洛骁出去会儿功夫,再回来却见盘龙殿上下人心惶惶,闻人久竟然已经病得人事不知。
强压下心中疯狂不安,衣不解带地在宫里照顾他整整三日,待得第三日后半夜,人才终于是醒。
洛骁喉头哽哽,伸过去手隐约带着颤抖,半晌才哑着声音喊声:“阿久!”
原本还是迷迷糊糊闻人久听到洛骁这声呼喊,倏然完全清醒过来,他涣散眼瞳猛地缩,微微侧过头看向烛光下洛骁那张憔悴至极却又带着明显喜悦张脸,眸底闪过丝愕然。
他嘴微微开合,吐露出轻恍若呓语两个字:“……洛卿?”
“药不烫口,趁热喝。”洛骁抿口药水,感觉到合适温度,这才又看向闻人久,伸手轻轻地捏捏他
洛骁却未注意,他心神已经完全被闻人久终于醒过来这件事给夺去,他轻轻地抚抚闻人久发,哑着声音道:“你睡三天,现在身子正乏得很,去让下面煮点粥过来。你且等等。”
说着,轻轻地俯下身在他额心落下吻,闻人久整个人都僵住,他眼底划过震惊与蓬勃杀意,身子却因着乏力动弹不丝毫,眼睁睁地看着洛骁亲自己后脚步匆匆地离开屋子。
但是不过片刻,那头又端着个托盘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从食盒里捧碗药走到走到床榻旁坐,单手将人扶起来,又取个引枕放在他身后,轻声细语地道:“知道你大约是饿,只是热还没完全退下去,们先来把药喝好?”
闻人久微微垂着眼,凝视着正冒着热气浓黑药汁,哑着声音开口:“此是何处?”
洛骁忍不住笑:“你自己寝宫你都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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