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棠掩上书,说道:“看到朝云说苏子‘肚皮不合时宜’。”
章司令闻言先是愣,然后笑道:“这是野史杂谈而已,不过你看,又有什感想?”
冯砚棠说:“苏子捧腹大笑
,故此才有后来‘唯有朝云能识’,红尘中难得知己,还挺羡慕他二人。”章司令看着他,点点头。冯砚棠起身,让章司令坐在自己椅子上,又从后面给他按着肩膀,说道:“政治上事情,不懂,不过觉得你向
弄块黑炭,直接往他脸上抹呢!”
“听听,还世叔呢。”杜士成怪笑:“是不懂你这套,你要做孝子贤孙,那就尽管去做,可你要是扔下不管,那可得小心到你那清廉严明世叔跟前,将你这些往事抖搂——到时候,你可想想你还能维护谁颜面!”他才说到这里,冯砚棠早已忍不住将拳头向他挥过去。杜士成伶俐,往后闪躲开,然后边跑边喊道:“明天见,好兄弟!”气得冯砚棠浑身发起抖来。
他跟杜士成在大街上吵这架,回去倒是将团怒色掩饰干干净净,恰好那天何冠英过来书房找司令汇报什事,等正事讲完,便又说道:“还有件事,说您可别来气,听说最近起桩案子,说是个乡巴佬想学着做投资生意,不知怎打起紧俏物资主意,他到市里来跑门路,被两个骗子装作是司令您少爷,骗他千大洋去,他正为这个报官呢。”
冯砚棠正在旁看书,闻言心里紧,便留心听着他们说话,只听章司令说:“这不可能,谁不知道只有个丫头,他来跑门路,难道不先打听清楚?”
“正是呢,”何冠英笑着说:“可那俩骗子也有对策,他说自己是您干儿子,居然也将那乡巴佬蒙过去,您说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章司令拍桌子,说:“这岂止是可笑,简直是可恨,虽然处处提防,然而还是有人鬼迷心窍,总觉得能从这里寻着个空子!倒不想说那上当人活该,然而这总是防不胜防。咳,世风如此,仅凭两个人操守,哪里澄得清政坛汪黑水?”
何冠英便奉承说:“可不是,世上人要是都像司令您这样廉明,自然也就没那些骗子活路。”
章司令却道:“这分明是句梦话,固然以清者自诩,然而实际起得多大作用?不过是被人排挤罢。”冯砚棠原先听说他驻守X市,是有外放之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便不禁也叹口气,章司令却望见,问道:“小棠,你又怎?”
冯砚棠正心虚着呢,闻言不禁惊,亏得他反应敏捷,便答道:“在看苏子传记。”
“哦?”章司令踱过来,“看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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