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束薪跟着开口:“香未烬,不算迟到。”
“灵枢子言之有理。”道身影大步进入水榭,是松问童,他穿着白衣,背上依然背着舐红刀,把将手中信香插入炉中,“墨家至,烦请诸位再多等半个时辰。”
诸子神色各异,屏风后传来阵低声私语。松问童撩袖袍,坐在案前,墨家多代脉单传,无亲眷无子弟,他是唯屏风后空空如也诸子。
乌孽看着水榭情形,面具变作个大笑。
木葛生和松问童道进银杏书斋,此时正在香堂。
四目相对。
最终木葛生先败下阵来,叹口气:“知者,谓心忧,不知者,谓何求。”说着看向松问童苦笑,“服你,明知不想去,也就老二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去不去是回事,当不当天算子又是另回事。”松问童淡然道:“墨子之责,只负责把你带过去。剩下若有人逼你,先问过手里刀。”
“得。”木葛生拽过松问童手里衣服,胡乱揉,“到山脚再找个地方换去,在军营里穿这个,画俩红圈就是活靶子。”
水榭中,乌子虚香也即将燃尽,画不成道:“时辰快到。”
衣。
“作甚?”木葛生看着松问童手里东西,“谁死?大早上就来哭丧?”
“去银杏书斋。”
“过几日再去,这两天忙人仰马翻,待会儿还有堆文件要看……对老二你要不忙,帮练练兵呗,有几个新兵蛋子不服管,你去揍死丫。”
松问童站在原地没动,只看着他,不说话。
仍是夏季,窗外银杏尚绿,枝叶沙沙声隔窗传来,阳光透过窗棂,
画不成是现任长生子,亦为蓬莱掌门,修道之人容颜少逝,对方白衣古冠,是青年样貌,眼神无悲无喜,如同雪中白鹤。
蓬莱脉以门派为盛,又是仙道之人,画不成更是如今诸子中最年长者,几乎有家独大之势。但画不成却素来安静无为,多年来甚少出世,甚至连银杏斋主去世时也未来吊唁,乌子虚是第次见他,吃不准对方是什意思,连乌孽也没说话,面具变成纸白脸。
却是柴束薪开口:“还有半刻钟。”
朱白之面色不豫,“恩师去世,不来吊唁,七家齐聚,迟迟未到,天算子此人……”
画不成神色淡淡:“他尚不是天算。”
木葛生被他看得没辙,挠头道:“不是吧,前几日刚打过,这腰还青着呢,又要打?”
“知道们前几日打过。”松问童总算开口,“你打赢。”
“老二你别这客气不习惯……”
“你打赢,便陪你。”松问童打断他话,“你听得明白,别他妈装傻。”
木葛生句话噎在喉咙里,梗着脖子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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