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数枚流弹打入城中，正砸在医疗营
顶棚上。
柴束薪担心木葛生药量，正要去城头给他送药，刚刚牵过马来，瞬间被漫天沙石掀倒在地。
再
回头，整座营地已化为焦土。
乌子虚站在鼓上，梆子声由远及近，阴兵正在逐渐灰飞烟灭，烟尘形成阵阵浓雾。
有人从雾气深处走来，对方并未像其他阴兵样穿着盔甲，而是袭白衣，手持木梆，大袖飞扬。
“什
？！”
“城南余兵三十五人，死守不退，在参谋长带领下，捆上
剩下炸药包，从城上跳下去！”
“全部殉国！”
木葛生喷出口血，随即被他抹去，他扇自己巴掌，狠狠地咬着舌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疗营还有多少人？动不找地方隐蔽好，还能顶都派去城南，能挡多久是多久！”
“已经派过去。”道声音打断木葛生，他愣，“你怎来？”
舞破阵。
随着乌子虚身形翻转，仿佛有无形权柄抚过虚空，阴兵阵阵消散。然而将军傩舞始终是凶绝之舞，起舞之人无异于自燃取暖，内耗极大。他在阿鼻之地和乌孽匆匆学数日，强撑到现在已是左右支绌，“哇”地呕出口血。
松问童已经哑嗓子，十指鲜血淋漓，刀击声如四面楚歌。
就在两人即将力竭时刻，张纸钱飘上半空。
清脆梆子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对方和乌子虚遥遥对视，缓缓开口，声音仿佛来自太古。
“魂兮归来——”
来人居然是柴束薪，“
还能动，过来帮你守城。”
柴束薪浑身是血，再不见平日整洁冷淡，他拿着枪，双手满是泥土血垢，木葛生视线在他手上停留瞬，“你带药？乌孽大爷给吃完，至少还要再撑半个时辰。”
柴束薪掏出只药瓶递给他，“在，你死不。”
木葛生笑笑，打开药瓶倒入口中，嚼得满嘴鲜血，“小峰子他们还好吗？”
“没事。”柴束薪轻声道：“大家都很好。”
木葛生趴在城头换弹匣，突然感到阵天旋地转，鼻腔有鲜血喷涌而出，满嘴都是血腥气。他心知这是药效到，掏出乌孽给他药瓶，却再也倒不出东西。
强撑数日，他这是在拿自己点灯熬油，撑不住就吃药，早就超过乌孽嘱咐他服用量。木葛生咳出口血，扶住城墙，嘶声吼道：“还剩多少人？”
“报告！还剩三百不到！”有人跑上前来，“城南撑不住！”
“撑不住就退！”木葛生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他站起身，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再次栽倒在地，“打巷战！”
“长官！”旁士兵连忙扶住他，声音在炮火中显得模糊不清，“城南已经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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