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天没吃饭,宵夜不宜荤腥。”柴束薪把挣扎鸡从木葛生手里解救出来,从灶台上挑几样,洗干净后开始切菜,“今日议事如
靠着庙门睡得不舒服,他看看房梁,心想要不要到房顶上躺会儿。接着就看见远处亮起两盏车灯,由远及近,还传来若有若无祝你生日快乐歌。
这不是他闺女电动三轮车?这倒霉孩子又犯什中二病,深更半夜城管巡街?
城管车在城隍庙门口停下,木葛生这才看清开车人,当即笑出来:“不是吧三九天,你什时候打劫闺女车?”
接着他看到后车厢里堆满大包小包,都是瓜果菜蔬,套着花花绿绿大塑料袋,“你这是去下乡赶集?天,这萝卜还带着泥,刚从地里拔|出|来?”
“嗯。”柴束薪从车上下来,应声,“去趟郊区,刚过完年,今天有大集。”
城隍庙。
木葛生直接从下午睡到半夜,醒来时头脑昏沉,他迷迷瞪瞪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想:是谁?在哪?
他看见房间外挂着红灯笼,第反应是书斋都亮上灯,脱口而出道:“老二,晚上吃什?”
无人应答。
接着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城隍庙,虽然房间中摆设完全还原当年他在书斋居所,但窗外已不再有满庭银杏。
木葛生只是随口说,不料这人居然真赶集去,啧啧奇道:“堂堂诸子之,七家聚会不来,跑到乡下买菜。你这话要是让朱长老听见,气得胡子都能翘上天。”
“不只是买菜。”柴束薪道:“集市上有义诊,有些疑难杂症不常见,帮着看看。”
“你这赤脚大夫还当上瘾,也不怕人家告你无照行医。”木葛生乐,“得,您劳苦功高。”
柴束薪将各色食材拎进厨房,“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想吃什?”
“吃肉。”木葛生答得干脆利落,接着发现柴束薪居然还买几只活鸡,当即拎出只,卡着鸡脖子道:“这只长得像老五,速速宰下锅。”
没有银杏也挺好。他打个呵欠,省得天天费劲扫地,总也扫不完。
木葛生披衣下楼,走进庭院,空气中浮动着淡淡梅花清香。
黄牛已经下班回家,售票处空无人,他取下盏灯笼,挂在庙门前房檐上,长街人烟稀少,点灯火摇曳,像绰约红花。
木葛生还没完全清醒,半梦半醒地靠在门上打瞌睡,心想真是年纪大,白天应付群人搞得他心神俱疲。
不就是忽悠人,算命自古三分靠本事,七分靠招摇撞骗。当年他能把整个书斋连带先生都骗再和老二打架,打完接着去关山月通宵听曲儿,折腾宿依旧神采奕奕,哪像如今,打几圈麻将就困意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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