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万岁爷，是老奴无能，没办好差事！”
总管太监扑通跪在地面，“杜大人说他不愿去寝宫，只肯在后间休息，他……”
“不肯去寝宫？”
像是想到
什
，李广宁
脸色沉下来。眼看万岁动怒，总管也怕牵连自身。他忙说道，
“谁说不是呢？能去陛下寝宫歇着，那是得多大脸！不过，
看杜大人脸色难看，像是受风寒样子。说不准是怕过病气给万岁……”
杜玉章听到这两个字，浑身就是
个哆嗦。对旁人而言，既然是皇帝安寝之处，想必是奢华舒适，人间天堂；可对杜玉章而言，那就是人间地狱！每次入那扇门，他都要被人抬着出去，其中种种折磨不堪回首，哪怕孤傲如他，也瞬间白脸。
“杜大人，您可是有顾虑？”
总管太监却是误会他沉默，忙道，
“大可不必，您却不比旁人。若说这深宫大院，能够乘着轿子自由进出，除您还有谁？陛下宠眷，您这是独得份儿！陛下知道您歇在寝宫，绝不会怪罪……”
“不要说。”
杜玉章没有走。
李广宁临行前，将之前替他叫来软轿派给徐妃，却没有嘱咐总管再替他备轿。而方才撕破他官袍，也没有叫人为他备上新，只给他新亵衣——衣衫褴褛，他该怎走？
杜玉章知道，李广宁定还会回来。他不过是借此警告杜玉章——在这里能够发号施令，只有他李广宁人。而杜玉章若想得到些什，绝不可能这样轻易到手。
李广宁定会让他，付出叫自己满意代价。
……
“你是他什人，这向着他说话？”
“奴才不敢
杜玉章打断他，
“不去。若是碍你事，去后面就是。”
……
不久，李广宁果然回来。才进御书房，正看见总管太监捧着被撕烂官袍往外走。李广宁眉毛扬起来——他有意不给那人衣物，是不想让他真出宫。可就算如自己吩咐，总管太监将他劝去寝宫，他总该是裹上袍服，不会只穿亵衣。
“人呢？”
“见过杜大人。杜大人吉祥。”
总管太监将御书房门开小半，将将够他把自己身子挤进来。才进来，他便直接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眼睛下也没往杜玉章所在方向瞟。
能在宫中当上总管，必须有颗七巧玲珑心。方才陛下脚踹上房门，他要是再不识趣，胆敢多看杜大人身子眼……只怕明日，就被万岁寻个由头挖眼睛，乱棍打死！
“杜大人，陛下嘱咐老奴打扫御书房，只怕那些小手脚粗，妨碍杜大人歇息。不如杜大人随着老奴去陛下寝宫歇息阵，您意下如何？”
陛下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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