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目无君上狗东西……当真对朕怨起来。也不想想,你三年前做些什,你也配抱怨朕?”
李广宁话是这样讲。可看到杜玉章因为得不到自己垂青而怨恨,他心里竟说不出地舒畅。这狗东西虽然前科叫人不齿,可如今像是要改过。若他今后对自己忠心耿耿,也不是不能对他好些。
至于心仪……
李广宁想到这个词,心头竟是热。他想也没想,俯身就亲到杜玉章唇间。或许是他自己太过炽热,李广宁竟然没察觉到对方冰冷。
“臣却还有事不明。
是,他现在已经死心,也不去希求李广宁半分真心!可是他受这多屈辱折磨,在李广宁眼里,竟然才将将够换个“心仪他”资格?
他杜玉章,当真这样命贱?
杜玉章抿住嘴唇,无声地笑。他笑得咬牙切齿,身子发抖。李广宁声音从头顶传来,“怎,朕准你心仪朕,你这样开心?”
“禀陛下,臣当真开心。只觉得这十年对陛下心意却真没有错付,太值得,太应该,是太高兴!”
杜玉章两只手用力掐住掌心,才能控制住声音中抖。他从齿缝里挤出句问话,
“陛下准臣……心仪陛下?”
杜玉章抬起头。他却不懂,为何李广宁突然对他说这样句话?
况且,他心中有谁,那是他自己事。什时候,就连心中喜欢谁,都还需要那人批准?
“嗯,是朕赏你。”李广宁手指在杜玉章脸上流连,“你肯为朕受这些委屈,就算你表衷肠。本来你是不配心仪朕——可既然你做到这地步,朕就再给你个机会。也算是补偿你。杜卿觉得如何?这场交易,你可吃亏?嗯?”
——补偿?机会?
“臣却只是好奇——不知臣要做到什程度,才能也得陛下对臣丝怜惜,丝倾慕,丝心仪?还是说,就算臣以命报君,此生依旧注定是飞蛾扑火,死有余辜?!”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怎,杜卿这是在抱怨朕?”
“臣不敢抱怨。臣只该为陛下肝脑涂地。臣算什东西,又有何资格抱怨?”
“呵。”
李广宁起身,抬起杜玉章下巴,迫使那张颠倒众生脸正对着自己。果不出他所料,那双眼睛眼角通红,似怒似悲,是遮也遮不住。
——李广宁将这事,当成场交易?
杜玉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惨遭算计,遭最深屈辱,几乎净身,丧命!
确实,这是他自己选。就算太后算计不是李广宁,他也不屑做个暗中刺探耳目。所以他根本没想过用这件事,去找李广宁要什好处。
可他瞒着李广宁是回事——李广宁这态度,却是另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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