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快去！杜玉章不听
话，连你也不听话
吗？”
见李广宁状若疯癫，王礼根本没法再劝。他含着泪站起身来，去传人送酒来。
“杜卿，朕方才亲口说过……若朕喝完这酒，你还不来，朕就要罚你！”
李广宁惨笑
声，
——你快些出现……放过朕吧！
李广宁心乱如麻。就算将他放在火上烤，他都不会这样焦灼！大口大口灌下酒，也不能叫他麻痹半点——可若是停下，那恐慌就要将他吞噬得干干净净，连点残渣都剩不下！
仰头将残酒喝得干二净，李广宁将酒坛抛。他高喊道，
“王礼呢！继续给朕拿酒！”
“陛下，您不能再喝！”
乎连脊梁都会垮塌。
若是走近，会听到他在喃喃低语。可四周分明空无人——他是在说给谁听？
“朕说过，赦你无罪啊。你不是心仪朕
？不是为朕，才捱那刀？……你连命都不要，不就是为得到朕垂青？……朕给你……朕给你啊！你还要什？”
“你是不是怕？怕朕怪罪你？可朕都说笔勾销！你还在等什？！朕都说恕你无罪……你怎还不现身呢？”
“杜玉章！你当真不怕死？你说过心仪朕啊……你若是再敢欺君……”
“可朕不想罚你……朕答应过，会待你好……朕是皇帝，言九鼎……朕，再给你次机会！你只要露面……朕这酒还没喝完，朕都饶你！朕会对你好……朕都想好明日东宫该做些什……”
“陛下！若杜相不来，难道您要直喝下去不成？”
“他怎会不来！他答应朕啊！”
“可
王礼跪在地上恳求，
“为大燕，您要保重龙体啊！杜大人吉人天相，定是被事情耽误！陛下，您去歇息吧，等您明日起来，杜大人定就来！”
“为什不喝？杜卿不在，朕如何能安眠？去拿酒来！”
“陛下，您背负着大燕江山社稷啊！”
“江山社稷……哈哈哈……杜玉章也是这样，满口江山社稷！杜玉章！你若不回来，朕就做个昏君！你信不信！你不是最爱操心？你快来劝谏朕啊——朕定听你！”
李广宁紧紧抱着那酒坛，全身发着抖。
“你要是再敢欺君……你若敢逃走……不，不会！不可能！……杜玉章……你究竟跑去哪里！”
若是杜玉章没有逃走，那就只有种可能——他在昨夜遭不测，已经死在哪个角落！
李广宁捂住自己头。他不能接受杜玉章弃他而走，可他更不能接受杜玉章已经死！
“杜玉章……朕再给你最后次机会！朕还没喝完这杯酒……你赶紧给朕滚回来……朕就不怪罪你……朕……朕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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