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他浑身都是汗水,几乎打透黑袍。突然,个影子落在他面前——是那个祭司,他向图雅伸出手来。
“该你。”
“不……”
“你们有问题要问天神吗?”
杜玉章笑,依旧摇头。
“不……他做不到。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
——他说是妖孽。祸国殃民妖孽。曾经以为他是错。但现在看来……这多年,只有不在时候,他才做得最好。可再次与他重逢后,他为做多少荒唐事?身为君王,怎能以身犯险?又怎能以身殉情?若他今日能为殉情,那有朝日,谁能保证他不会为成个昏君?
那草药瓦解杜玉章所有戒心和防备,也消弭他所有掩饰与坚强。何况这话题本来就是杜玉章块心病,只不过直深藏心底,不曾表露出来。此刻失防备,他茫茫然抬起眼,泪滴就不断从他眼角涌出来,染湿面颊。
跪在他眼前黑袍人也抬起头。他脸被黑色布料遮盖着,只留下双鹰眼,火光在他眼眸中跳动。
西蛮草原啊它那绿之四
“既然爱他,为何要躲他?”
“因为不该爱他。”
“……为什?”
“他身份太过特殊。那多人,那大片土地……都仰仗着他……他不该陷在这份儿女情长中,为忘掉他责任。”
“……你是谁?”
图雅挣扎着发问。为抵御药效,他已经拼尽全力,也多做不别什。
那祭司盯着他,突然露出个微笑。火光闪烁中,他双眸更亮。
“你还是这样不听话。”
说罢,他再次伸手抚摸上图雅头顶。更加浓郁草药气息扑进图雅鼻子,他直接跪坐在地,再没有力气说话。他头无力地垂下,眼角余光里,那祭司袍摆闪而过,已经转向下个黑袍人。
黑袍人伸出手,抹去杜玉章脸上眼泪。那双手温柔,像是郑重给出个承诺。但他句话都没说,就起身退到阴影之中。
……
仪式继续进行着。其他人问都是些不相干问题,没人再留意到这段小小插曲。
除图雅。
早在那草药奇异香气飘入鼻腔时,他就意识到不对。但药力生效很快,那萨满祭司舞蹈又有种摄魂夺魄奇异力量。他没能做出反应,就也陷入恍惚。但终归是大祭司孙子,又日日与草药打交道。图雅还是保持份清明,不断与药效做着斗争。
杜玉章低下头,恍惚眼神里满是挣扎。
“若与他在起……他会不会因为,再做出更多错事?”
“你对他如此没有信心?”
“不。只是……害怕。”
“若是他会做好他该做那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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