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何松口气。他站起身,
“起来吧。”
淮何伸手去拉秦凌。秦凌动不动,他就架着那人肩膀,将他扶着坐起来。
秦凌体重整个压在他肩上,那沉重。
淮何蹲在秦凌面前,将他衣襟撕开,又取金疮药。可才拧开瓶塞,他手腕就被秦凌用力握住,连瓶子都叮当掉落地上。
“那你就杀啊!淮何!就是想给陛下出气——凭什,陛下要容忍他嚣张?是他该死!”
“住口!”淮何气得浑身发抖,“你太不懂事!”
“到底是不懂事,还是你看生厌?之前说要将赶出侍卫队,现在又要直接杀——你杀啊,你若是下得手,你就……”
“……是该杀你。若不是答应过老将军……你以为……”
秦凌脸色变。
西蛮草原啊它那绿之十
“咳咳……淮……何……”
这何字因痛楚,带着含糊音调。听起来就像是句“淮哥”。淮何眼睫抖,嘴唇抿起来。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错听。眼前这个人,自打从少年变成个男人,就再不肯叫他声“哥”。
——他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可他那性子,究竟何时肯改?他这样,叫自己怎放心松开手,让他自己去闯荡片天地?
药粉撒地。
“别碰。”
“不要任性。伤口不敷药
方才被那样重击,又被淮何踩在脚下,他依然憋着股劲,似乎随时想要翻身反击。可这句话说出来,他脸色却瞬间白下去,看得淮何心中惊。
——方才明明留劲力,虽然那道伤口狰狞可怕,其实只是皮肉伤……未曾伤筋动骨,就连血涌都渐渐止歇……难道自己还是下手重,错伤他哪里?
淮何松开脚,也放下剑。他俯身下去,细细查看那人伤势,却没有想起来看看那人表情。
在他看不到地方,秦凌手紧紧握着剑柄,手背上青筋,bao起,不住地抖。
“没事。”
——自己片苦心,他究竟懂不懂?
淮何想到此处,心底更沉重。可他脚上力气却没有松懈半分,踩得那狠,又那稳。
“秦凌,你知不知道。就只你方才所说那大逆不道话,就该在这里直接杀你。”
“……你想杀?”
“你目无军纪,肆意妄为,若是当真在战场上,你知道你会惹出多少祸事,害多少同袍性命?!在陛下身边,你依旧不肯收敛性子,反而变本加厉?杜玉章是陛下心爱之人,苏汝成更是西蛮少主,关系到大燕边境安宁!杀他们?后果如何,你想过吗?你不怕死,可若你当真做出这等混账事,那罪过你万死莫辞!这种念头,你分秒都不该起——起,就该以死谢罪!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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