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大人心中梗,却又说不过韩渊。只是俸禄都是定数,每月发给衙役,不能克扣;他又没有外快,只能自己掏钱。三两银子啊……是他小半个月俸禄!
“韩大人,这……这人也没有关上个月啊。只有几天而已,钱数上是不是……”
“老大人说有理,也不能占邻县便宜。”
韩渊大手挥,“来,将他送回监牢去,关满个月再放出来!”
“韩大人,这是县里子民,他已经知道错,这……”
“老县令果然教化得方,张脸往这里摆,不用说话他就认错。”
韩渊微微笑,
“带走可以。他偷只鸡,应当判刑月,吃喝拉撒天个银角子。三两银子,您给付吧。”
“……”
貌岸然,从来没见过这劲爆县令。
到底他是无赖,还是这县令是无赖?
其实偷鸡摸狗而已,真不至于当场打死(要不然,以前那些被气得嘴巴歪歪县令们早就将他们打死)。但是韩渊气势太足,无赖终究没敢再多说句,就地怂。
——怂就好办。
韩渊心想,就怕他不怂。这种又怂,又偏要装社会小无赖,最适合杀鸡儆猴。
“不要啊大人!大人救!改过自新啊!大人!圣贤书说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人!”
耳听那无赖阵鬼哭狼嚎,老县令咬紧牙关
老先生瞪大眼睛,
“哪有住在监牢中还要付钱?”
“住在您本县监牢自然不用付钱,毕竟那些衙役是朝廷掏俸禄养活,监狱也是朝廷在维修。可这里不样啊……”
“有什不同?难道韩大人县城衙役不吃朝廷俸禄,不用朝廷修建监狱?”
“那自然是用。可朝廷掏钱是让他们做好本县关押,却不是给邻县救援——码归码,活们替老大人干,这份钱,自然也就替老大人笑纳呀。”
然后无赖就被关在个笼子里示众。笼子边上竖个牌子——偷窃财物,本县不辞辛苦,代为看押。食宿费用自理,代看押费用个银角。
每次这个无赖喝口水、吃口饭,旁边费用都会加笔。就算他不吃不喝,费用样在长——代理看押费不就是干这个用?
韩渊生怕老学究县令不知道这件事,特意写封信送过去。老学究得到消息,大惊失色,赶紧来看。
见到自家子民被韩渊像关鸡崽子样关在笼子里,还挂着狗牌子,老学究眼泪都要下来。无赖更是比见亲爹都亲,差点当场跪下。
“大人!知道错啊大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他们都在家里等米下锅才出来偷东西啊大人!回去定要熟读圣贤书改过自新——大人,您带回去吧,任凭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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