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凡人，夜不能视，沈斐之可不是，想到这个楚愿更难以入眠，熬到晨光熹微，再也扛不住才放纵自己在沈斐之
怀抱里沉沉睡去。
这会儿白玉宫宫灯烛光熄灭，仙鹤云雾纹窗棂洒下清白日光，被纱拢廓在地，内室充盈
柔和光，却并不刺眼。
楚愿坐起来，身上裹着昨夜软绵被褥，眼睛困得睁不太开，低眉敛目撩开眼皮子瞧眼坐在床榻边沿沈斐之，沈斐之仪容标准，斩星佩在腰间，白玉冠束得规整，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办事回来。
“
同人说，免你比试。”沈斐之纤白手捋开楚愿额头前碎发，楚愿心说就算参加比试输也走不，病恹恹地迷瞪，按理来说他每日清晨起床都要有
段苏醒期，这段时间谁叫他都不好使。
“不舒服吗？可是发热？”沈斐之问。
【“会嫉妒。”】
修仙者呼吸微不可闻，古书言随修为增长，修仙之人逐渐削退与凡人最后那点干系，从此年岁不再长，容貌不再改，心不再动，耳虽能听，眼也明，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楚愿双眸轻阖，背后沈斐之呼吸轻浅却显然已是刻意做出姿态，就像他在自己面前只走路，明明不食荤腥却会在白玉宫陪他吃上几餐。
素淡浅眸注视他总像斟茶那般漾出几圈水波，和他对视后嘴角会慢慢上扬，他不常笑，笑时候大多会从广白袖口中对他伸手，拢住他指骨，再将他抓牢。
可楚愿发誓他从未对师兄有过旁心思。他也没有谈情说爱兴致。
楚愿微阖长眸，裹着被子像个白粽子，身上穿着沈斐之衣裳，在沈斐之怀里睡晚上以至于在他凑到自己面前楚愿毫无知觉，额头相抵触感蓦地让楚愿睁开双眼。
好在沈斐之只是来探下他体温，很快两人又拉回安全距离。
“师兄，探体温用手就可以。”楚愿改昏昏欲睡，拉开被褥，羞赧得精神百倍，“你不能老这样。”
对他做这些事情好像天经地义，犹如本能反应，这分明不讲道理。
兴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同任何人相爱，他父皇说高处不胜寒，尽管他对母后爱如既往，自从坐上帝王之位，切都不复从前。
若身居帝王之位，便不能再肖想情爱，他就先把情牵断干二净，半分瓜葛都不要留-
“小愿，吃饭再睡。”楚愿半梦半醒间恍惚闻见师兄唤他，“听见师兄说话
？”
楚愿昨夜清理思绪，坚定心性后失眠整宿，沈斐之还真就揽他揽晚上，凭小时候经验来看，容不得自己睡姿不端正沈斐之般抱他会儿自会平躺回去。
他等半宿，等到沈斐之伸手把他翻个面，面对面抱着他继续睡还是没等到结束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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