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总不能坐在张椅子上吧?
楚愿转头,语气不自然地对身后沈斐之说:“走错。”
其实没有走错,沈斐之牵着他手,下意识就往这儿走,这会儿又闹个笑话。
他正准备往外撤,脚步都迈开,突然阵天旋地转,原来是沈斐之揽过他腿弯,另手搂住他腰身,轻轻松松将他圈在怀里。
沈斐之平日袭仙袍,清冷卓绝天仙相虽说不是幻像,但楚愿知道沈斐之在昆仑门成天练剑修习,又熟习仙家法门,绝不会如外表那般清癯瘦削,但此时被打横抱起也完全出乎楚愿意料——
,不必担忧,不疼。可是沈斐之问他时候,背后陈旧伤疤分明在隐隐作痛。
那些鞭伤早就结痂,却依旧会让他疼痛。他日日疼,夜夜疼,郎中开药毫无用处,他便习惯捱下,逐渐遗忘这种惯性疼痛,倒也没什大不。
楚愿弯唇摇摇头,春光明媚,柔和他愈发凌厉面廓。
“早就不疼。”他缓缓道。
他说不出疼,十八岁前楚愿不会说疼,十八岁后楚愿更不会。
怎说他征战沙场也有年半载,身上肌肉也不能作假,况且他身为成年男子,怎就……被沈斐之轻易抱起来?
而且这般姿势……分明是话本里那卿卿女娇娥和她爱慕夫君才会这般情难以自制,话本再往下可就不容他细说,楚愿先是目瞪口呆,继而羞得失语,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怕从沈斐之怀里栽倒在地,只好强忍羞耻乖乖搂住沈斐之颀长秀美脖颈,偏生沈斐之还要在这个关头刺激他,在他后背轻抚过肩胛和脊椎,脸色却积阴沉霾云。
“瘦。”沈斐之眉心聚拢,本来抱着小愿叫他心生欢喜,真正能够好好摸到人时候面色便不虞,两年前楚愿分明还没有这般削瘦,“下山怎还不好好吃饭。”
楚愿不敢吱声,下山前在昆仑山嘴馋,想大快朵颐,有沈斐之给他开小灶,吃得好痛快,下山后见惯战场上鲜血淋漓场面,倒胃口,再也不去想什大鱼大肉,根本吃不下,说瘦也确实是比以前瘦不少。
他也未曾变过,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清晏房。
紫檀雕花双案居于正中央,案几左右陈典籍、书案,书案置笔墨纸砚,桌后摆黄花梨宝座,青玉隔扇后简设张小叶紫檀小塌以供歇息,再加盏油灯,陈设古朴雅致,对于位君王来说实在寒酸。
楚愿不觉有何不对,往日他不曾在清晏房接待来客,与大臣议事也是在乾清宫正殿,未尝将人领来他这小书房,这回领着沈斐之来便觉出来不对。
小书房物件都是照着他个人打点准备,所以这屋里连第二张椅子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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