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他不想强迫无极,让无极痛苦。
谁赢?楚愿口气不上不下,他们两个明明都输得好彻底。
“你愿不愿意?”长生和沈斐之果然是个人,得不到楚愿回答就要接着问,性子倔得样,冷脸表情样,唇角扬起弧度也样……可是长生笑不出来,他自己却在笑。
“不愿意。”楚愿撑着气,硬着声线回他,“这样王爷还要带回去吗?”
长生伸出手无力垂落下来,他让出上轿木阶,看着洁白雪地上车轱辘出神,楚愿与他擦肩而过上车舆,也在雪地留下几道印记。
车轱辘驶向前路,前路是否颠簸,它也不清楚。长生曾经掌管三界大多数人生死,向对前路认得比旁人清楚,可如今他也看不清楚。
自焚。这还不够,楚愿咬着唇,见王爷不回答,接着问:“王爷可曾听见方才话?”
火上浇油。
长生帝君哑着嗓子说:“好,本王救他,你先随回去。”
说完,长生便要牵他手,楚愿心里再愿意,手还是不听使唤地往后缩,身子害怕地往后退几步,脊背不由自主地发寒。
他拒绝长生示好。
他抬起头,瞧见心上人因为自己没触碰他而对自己扯出个劫后余生、感恩戴德甚至是有些许讨好笑。
长生看不清楚。
他以前以为自己没有心,遇见无极后发现自己有,于是整颗心都捧出去送给无极。现如今,尽管他知道天道做手脚,无极不记得他,他们才刚遇见,理应保持距离。
可他心还是被无极不小心松手,砸碎。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无极去捡那颗破碎心,否则会扎到无极手。
长生在风雪中伫立,站如松柏直,乍看却好像在寒意里飘摇,他唇终于失去血色,通天本领也护不住被面前人拒绝而带来刺骨寒意。
“你不愿意吗?”楚愿裹在近乎滚烫狐裘中,面对面望着貌似要结成冰长生,只觉得寒冷在烫伤他。
楚愿哈出口寒气,强笑着说:“奴才条贱命,能随王爷回府,给王爷弹曲儿解乏已经是人生幸事,怎能让王爷脏污手,还要碰呢?”
“……不在乎,只问你愿不愿意。”长生像是冻死在寒风中,声音是干瘪,冻成冰。
“奴才不敢。”楚愿想脱掉身上这件裘衣,他还想偏开头,不去看他师兄脸上死气沉沉表情,可他偏偏没办法动,就这直直站着,不卑不亢地和王爷对视,好似不想输给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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