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尸体被打捞上来。
难以言喻恶臭让现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苏行把套勘察服和防毒面具递给晏阑,打个手势,示意晏阑穿上,然后就走到尸体旁边。
乔晨在旁边捏着鼻子说道:“想想你刚才想干什,不觉得愧疚吗?人家小苏毕竟是个法医,就算年轻,也不至于见个巨人观就被吓软,你也太小瞧人。”
晏阑没搭理乔晨,快速地穿好勘查服,带上防毒面具走到尸体旁。那尸体已经完全肿胀起来,面目狰狞,双眼突出,嘴唇外翻,舌尖伸出。皮肤上有许多污绿色痕迹,再加上这具尸体本就是水里捞出来,整个停尸地方湿湿嗒嗒地流地灰绿色油腻腻水。
“有什看法?”晏阑问道。
边乔晨低声问道:“你不会真看上白泽吧?”
晏阑:“你想说什?”
乔晨凑近些,说:“你别欺负孩子。人家年纪轻轻,个人背井离乡到咱这儿来挣这个月三千多块钱工资,咱是得照顾人家,但你可想清楚,此照顾非彼照顾。”
晏阑双手插在帽衫兜里,只说个字:“哦。”
“你哦什哦?!跟你说认真呢!”乔晨拿胳膊肘顶晏阑下,“你到底怎想?”
苏行抬起手轰轰苍蝇,然后用镊子把尸体表面那些还在蠕动生物夹到瓶子里,说道:“尸体高度腐败,根据环境温度和水温以及这些蛆虫孵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在7天以上,但也不排除尸体曾在高温环境中停留可能。”
那具尸体已经难辨特征,晏阑看半天,最后还是问道:“男女?”
“男。”苏行解释道,“男性骨盆小而窄,胸廓宽广,胸部肌肉较臀部肌肉更为发达,重心偏于躯干前方,所以男性浮尸大多呈俯卧位。刚才这具尸体在水里时候正是俯卧位,这也是们判断高度腐败浮尸性别个依据。”
这是专业法医学知识,晏阑解并不多,所以只专心听着,等苏行说完之后晏阑又问道:“死因能确定吗?”
晏阑说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事,你没听见吗?还是你觉得不会说你?”
“得!不说!老大您随意!”
晏阑:“收收你那意味深长表情,他不是菜。”
乔晨撇撇嘴:“岁数越大嘴越硬,说句实话有那难吗?来咱这儿新人拨接拨,可没见你对谁这照顾过。你让他回车上去是因为什还不知道吗?他今天穿是新衣服,以他工资来说不算便宜,你是怕他把衣服弄脏,对不对?”
晏阑没再说话,从兜里掏出包新口罩扔到乔晨手中,然后就迈着大长腿走出警戒线,靠到石栏旁边抽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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