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背影是沈奚靖最熟悉,他总是挡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如今这个背影又僵硬地走远,沈奚靖觉得心里阵刺痛,他说不上为什,只觉得表哥心里,只怕比他还难过。
周荣轩看看皇帝那里,又回头瞅瞅沈奚靖,吩咐道:“安乐,你去皇上那里伺候,皇上今日没多带人来,你且小心谨慎。”
宴会里歌舞升平,沈奚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周荣轩话,赶紧应声,往上边走。
苍年正帮着慈寿宫人给柳华然呈寿礼,穆琛自顾吃着小食,瞥见沈奚靖走过来,便低声问:“何事?”
沈奚靖弯腰答:“回皇上话,主子见皇上这里缺少人手,叫奴才过来伺候。”
云秀山突然抓住沈奚靖手,他脸依然苍白如雪,但表情却狰狞起来。
沈奚靖刚想说什,就见他慢慢稳定下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勉强对沈奚靖笑笑,低声说:“没事。”
沈奚靖从来没见过云秀山这样。
但他也猜到,从前,云秀山与康亲王世子是相识,他能准确念出云秀山名字,便是最好证明。
说实话,即使他们相貌没有变化,穿着这身豆青棉袄,头上系着豆青发带,也不可能有人能认出他们是当年沈家小少爷,云家小少爷,如今他们,已经活脱脱是下人样子,低垂脸,佝偻着背,粗糙双手。
穆琛嗯句,半响,又扭头问:“他,如何?”
他这话说不清不楚,但沈奚靖却能听明,赶紧往前凑凑,压低声音说:“主子已经大好,请您安心。”
他们这问答,挨得极近,柳华然正扭头招呼边楼南给他倒些酒,把这幕看清清楚楚。
他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这宫里主子们,年年过生日,朝臣们贺礼每年都挖空心思,不能太贵气,也不能太寒酸,难免就有些重样,柳华然看也没说什
沈奚靖从来没见过康亲王世子,他不知道,原来云秀山与他是认识。
那康亲王世子叫云秀山声却没等到他回答,待他看清云秀山衣着打扮后,便冷静下来,转头对周荣轩说:“太淑人,们这也没带个得用人,可否跟您借位打打下手。”
周荣轩听愣,看看康亲王这桌,又看眼皇帝那,发现皇帝今日也就只带苍年,这会儿也不再跟前伺候,想想他这人也够用,便笑着说:“你这孩子,客气什,修竹,你去伺候康亲王与康亲王世子,手脚麻利些,可别丢面子。”
沈奚靖感觉云秀山冰冷手又攥得紧些,赶紧捏捏他,叫他平静下来。
“诺。”云秀山低声应道,缓缓松开沈奚靖手,拍拍他胳膊,便往康亲王世子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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