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之琴显然不是很适应,他只笑笑道:“你还是叫韩哥吧,托你福才当管事,被人叫叔叔真不得劲。”
沈奚靖有些不解,见韩之琴天都也算随和,便问:“您当管事可是您福气,与有何关系?”
他们二人穿过回廊,天色还早,扫洗小宫人们正在打扫庭院,见韩之琴都乖乖行礼,也无人对沈奚靖好奇张望。
这慈寿宫,宫人规矩比朝辞阁严得多。
韩之琴等走到人少些地方,才说:“谁叫你年纪轻轻就做大宫人,你来慈寿宫属于平调,当时宫人所接调令回报你是大宫人,们边哥也犯难,想半天,只能把大宫人里年纪最大升管事,让你补缺,可不是沾你光。”
慈寿宫宫人很多,按例,应有位总管,三名管事,四位大宫人。
虽然沈奚靖过年才十六,但他却已经是大宫人,既然柳华然把他要到慈寿宫,按理是不会降他职位。
所以在沈奚靖背着包袱,来到慈寿宫侧门时,便已经有位二十来岁管事等在那里。
他有着张瓜子脸,单眼皮,沈奚靖觉得他比柳华然拨给穆琛那四个宫侍都要好看些。
并且,他也还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
当时柳华然不过随手点,指沈奚靖调来慈寿宫,他年纪也不大,谁都没想到他是大宫人,既然是平调,也不能让人平白降职位,只得提拔个大宫人补上管事缺,让沈奚靖顶替上。
在慈寿宫四名大宫人琴棋书画里,韩之琴是年纪最长,最得人心位,边楼南心里也偏向他,故跟柳华然回禀这事,便提韩之琴职位。
作为朝臣而言,即使是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吃皇家俸禄。从九品内宫管事也自然是官,俸禄只比九品低阶,无论怎样讲,做管事宫人,已经不算是宫人,他们是宫官。
虽然没有沈奚靖调来慈寿宫,韩之琴在熬到三十之后也可以升为管事,但如今因为这个契机,让他年纪轻轻就当上管事,也确实值得他高兴。
沈奚靖心里
以这个年纪当上管事,想必很有本事。虽然沈奚靖这位十六岁大宫人也很让人难以相信,但从大宫人到管事,大部分宫人要熬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毕竟到管事位,就是正经宫官,要拿俸禄。
他穿着深灰色长褂,外罩件棉袄,见沈奚靖过来,便笑着说:“你是安乐吧?叫韩之琴,是慈寿宫管事,边总管嘱咐过来迎你。”
沈奚靖到没想到慈寿宫管事对他态度这样好,赶忙道过谢,跟他进侧门。
“麻烦韩叔,安乐先行谢过。”
永安宫里,有许多不成文规矩,比如宫人们都要叫管事与总管叔叔,这是种敬称,与年纪高低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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