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朕呆惯,不喜欢变样子,还是这样好。”穆琛说。
沈奚靖点点头,谢过穆琛那杯茶,端起来抿口。
这
话语间,杜多福领他进东配殿,沈奚靖对这里倒很熟悉,刚进宫那几年,他就直生活在这里,尤其是东配殿,里面草木书本都经他手日日打理。
时隔经年,他再来这里,只觉得恍如隔世。
那百曲千折回廊他曾日日穿行,他看到回廊上雕刻喜鹊,看到东配殿门口放着那两盏宫灯,在看到那两扇重重门扉,瞬间觉得自己只有十岁,正拎着木桶来到东配殿门前,开始干天活计。
“怎,发生呆?”穆琛从屋里出来,拉住沈奚靖手,把他带进屋里。
沈奚靖呆呆跟着他进屋,上下打量起屋里摆设。
流云手艺还算不错,做梅花酥饼也好吃爽口,沈奚靖特地找身颜色鲜亮外衫,还让蒋行水给他束好马尾上编几个小辫子,这才站在镜子前转圈,拉着蒋行水问:“怎样,像邀宠样子吗?”
蒋行水本来想夸他打扮起来更好看,结果他这问,到嘴边话又被噎下去,只能默默点头。
沈奚靖满意,让蒋行水捧着那盒子糕点,出门。
他没大摇大摆,也没遮遮掩掩,就这自自然然地来到锦梁宫,守门宫人他不认得,蒋行水说明来意,便赶紧进去通传。
不多时,就看见杜多福领着两个小宫人出来迎他。
除墙角那几盆金桔换成海棠,其余摆设,丝毫没有变。
窗前那组桌椅还在老地方,多宝阁上宝贝们也都安静地守着这个屋子,甚至书桌后面那个排书柜里,书本摆放位置也还跟以前样。
岁月,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屋子,改变什。
“这里,还跟以前样,什都没变。”沈奚靖说。
穆琛拉他坐到书桌旁早就安置好软椅里,舀起茶壶帮他倒杯崇岭雪芽,那是他平素最常喝茶,沈奚靖以前总是给他泡,闻惯那气味,但他从来都未喝过。
自从那年他离开锦梁宫,沈奚靖只在些许大场合里见过杜多福,他还是老样子,二十来岁年纪,却副痨病鬼样子,这些年也没见好。
他见沈奚靖,难得露出笑脸,让身后两个小宫人接过蒋行水手里东西,请沈奚靖走在身前:“嘉主子,几年不见,您倒是越发好看。”
沈奚靖笑笑,他今日也有些高兴,与杜多福也熟,就说:“你还是老样子,身体还是不好吗?”
杜多福摇摇头,又仔细看看他:“这都是老毛病,劳烦嘉主子惦记。”
他们说话也很随意,沈奚靖知道在锦梁宫里,唯有杜多福与苍年可以信任,所以与他们态度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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