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吗?
是,他疲倦。
像是中邪似,李渝视线从手机转向手掌,指节修长,掌心白皙,滋生繁乱复杂脉络。
他想,这是怎?
他明明在乎,别人对他态度,触手可及荣誉,真正得到时候,又觉得索然无味。
“散吧散吧,别让本人看见,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渝神还有空看这些?他眼睛长天上去吧,人家就是奔着外资行去,哪有空理们这些穷屌丝。”
帖子很快被盖过去,再风云人物也不是人人好奇关心,更多类似“投行实习交流群”“急求辅导光华考研同学”“XX课题组10级博士招生”等帖子被顶上来。
李渝又扫两眼讨论他本人那个帖子,随后摁灭亮屏。
他情绪几番大起大落,像刚打完场大仗士兵似,在疲惫中咂摸出点说不清道不明滋味。
“话说他为什挂科啊,之前听说好几个学期都满绩,怎可能挂科?”
“可能是实习原因?可能想挑战自己?不懂,大佬脑回路不理解。”
“算,膜大佬。”
“膜大佬。”
“膜大佬+1。”
面试后即公布成绩,趁老师还在统计分数,李渝先挤出只眼瞥眼开始忙碌楼尚阳。
后者好像收到暗示,挑起眉远远冲李渝挑衅笑。
李渝迅速嫌恶地避开他视线,暗骂句妈,拿出手机。
等待结果时间漫长,他无聊到刷三遍教学系统,顺手打开未名BBS。
常看板块中有条最新帖子吸引他注意。
牺牲太多换来王冠,戴上后已变得无关紧要。
围观人群散去,到最后,仍旧
疯长流言蜚语将他高高捧起,也把他向深渊推得更近。
念之差,步之遥。
功成身退,和粉身碎骨。
他在乎吗?
是,他在乎。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但跟着膜大佬就对。”
“他之前不挺狂吗?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现在补还是跟们凡夫俗子样保研,GS实习也黄?”
“楼上酸味要溢出来。”
“楼上别找理由,十七楼说不对?学院里李渝正眼瞧得上谁?和他起做小组作业那把嫌弃[冷汗][冷汗][冷汗]”
“确实,李渝多狂啊,咱们院谁能狂得过他?”
《靠,这位还是人吗……》
“靠靠靠,围观渝神答辩,只有句,这是人类在大学四年能干事吗?们俩差距是智商吗?!不是!是物种!!”
帖子发没几分钟,后面噼里啪啦跟个加强排回复。
“说谁?是06级金融李渝吗?他不是挂好多科卡保研线?”
“只能说渝神还是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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