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听宋唐如数家珍地念串闻所未闻外星草名字,好容易最后个他认识,可对着宋唐邀功似举到眼前,摇晃小玩意,明显是以为他不认得,李渝难得迟疑秒,最后装新鲜道:“挺像。”
那株随风飘摇狗尾巴,耀武扬威地在他面前兜圈,往前近步,像是要献礼献给他似,摇头晃脑。更好看是捏着草手,光洁平整指腹上沾折断根茎时溅上绿色汁液,李渝还呆着脸没有反应,宋唐已经撤回去,修长双手背在身后,他微低着头,跟在李渝身后,像只主人身边听话巨型犬类。
“你懂得不少。”
“小时候总跟着别家大人上山挖野菜,见得多也就认识。”
李渝灵光动:“那你会做饭吗?”
“路过,”宋唐给他看下留在身后板车,上面堆些红白蓝编织袋,“去拉猪饲料。”
“……”李渝顿顿,想起柳小春说宋家靠宋唐养猪为生,他心里又有些闷闷,满肚子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卡在嗓子眼,他想自己确实不适合和这种人对话,太陌生,像两个世界毫无交集人,他找不到任何可能聊起话题,末,几乎是有些笨嘴拙舌地点评,“看起来挺好吃。”
“……”
李渝心想他讲这是什,是人话吗?找补道:“咳,是说饲料。”
“……”
李渝半转过身,瞥见不远处个高个人影,寸头剃得清清爽爽,露出英气少年骨相,还是那件黑色夹克和洗得发白牛仔裤,不脏,但是过分单薄。
他眯着眼睛认出人:“宋唐?”
宋唐停顿下,表情犹豫,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您在这干什?”
嚯,还用上敬语。
宋唐看他眼
“……主语是猪,你不要误会。”找补也没找对,李渝觉得自己嘴仿佛和大脑脱离似,开始胡言乱语,索性放弃,“算,你当刚才什都没说。”
宋唐不经意弯弯嘴角:“知道,谢谢李老师夸奖。”
李渝心说你还是别感谢。
“你都认识?这些植物?”
“小蓬草,可以散瘀消肿,这个是牛筋草,椿麻,这个是狗尾巴草,”宋唐掐支,在李渝面前晃晃,“你看,像不像小狗尾巴?”
李渝被他提醒,想起正事,病急乱投医,抓住谁都像救命稻草,赶紧拉住宋唐,“过来帮看看,有没有青蒜,或者香菜?”
宋唐不太理解地瞧他眼,还是依言走过去,从乱草堆中拔出几从,递给李渝。
“只有青蒜,没有香菜。”
板眼回答,像个规矩小学生。
李渝心满意足地把几从草揣进衣兜,抬起头看宋唐好几眼,问他:“你怎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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