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你胡扯就是胡扯，”李渝已经有点气急败坏
，在外人面前示弱简直能要他老命，刚想把宋唐直接扫地出门，抬眼却猛然停住，“和你有什
……”
他看见宋唐笑，和他从前所有见过
笑都不
样。
那是纯粹笑，不掺杂其他任何情绪，没有黄思敏严厉，没有楼尚阳嘲讽，也没有柳小春冷眼旁观。
十分英气、年轻笑，还有点平和，点宽容，点温柔，是他性格里自然流落出底
伤心？谁伤心？他怎会伤心？
李渝漫无目地想。
却看见宋唐修长手指缓缓落在他眼睫，李渝躲避似闭闭眼，手指上有薄茧，划过眼皮时有股轻微刺痛。
李渝往后缩下。
宋唐收回手，指腹上躺滴晶莹水。
李渝感觉宛如拳打在棉花上。
“回来，”他烦躁地抓抓头发，“你刚才……听到什吗？”
宋唐摇摇头。
李渝似信非信地盯着他瞧会儿，听到宋唐突然问。
“你，生气？”
李渝不是情绪冲动人。
宋唐想想，走到他屋前，准备敲门。
正巧李渝推门而出。
他还沉浸在,bao怒情绪中，乍然看见别人，口血混着气卡在嗓子眼，眼色不明地注视着宋唐，半晌，哑声说。
“你怎还留在这？”
渝会真心实意地帮他。
然后就听到李渝含笑回答。
“那就只能委屈宋唐，跟着单独补补课。”
像遥遥照进泥沼里微光。
宋唐很少有头脑空白时刻，但他听到那秒心脏剧烈跳动声音。
金色阳光让它折射出无比绚烂光彩。
“你哭。”
这次是肯定句。
李渝偏过头：“没有，你胡扯什呢。”
“没有胡扯。”
他语调不太自然，像从来没这问过人似。
李渝嘴硬说：“没有。”
宋唐比他高出个头还多，可站在李渝面前并没有楼尚阳样压迫感，反而像手足无措似，不自在地扯下夹克衣角，两只手在身后拧成麻花，他张张嘴，像不知道怎继续话题，最后笨拙地说。
“不要生气。”
“也，不要伤心。”
宋唐认真地端详李渝好会儿，好像确定他没事后才平淡说，“想下午还要留在这做饭。”
“……”
李渝无语，他心里憋着气，顾不上情绪管理，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冷言冷语。
“今晚轮到你柳老师，不需要你做饭。”
宋唐嗯声：“那现在就走。”
他吃惊地望向李渝，后者对着他弯弯眼角，笑得十分狡黠。
清秀脸上骄矜逼人，副胜券在握模样。
宋唐视线只停留眼就匆匆低下头。
他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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