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师不知道,偷偷坐火车来。”
“你……”李渝被噎得无语,心想小孩大真不好管,谁话都不听,“真是胆大啊,等着柳小春回去抽你吧。”
宋唐配合地点点头:“等着呢。”
“……”
“你就贫吧,好不学成天跟和柳小春学说相声,”李渝还想板起脸教训宋唐,让他长点记性,但嘴角笑意出卖他,李
宋唐站在交错路口,就在石狮子旁边,风移影动,斑驳阳光透过银杏树叶洒在他英俊挺拔侧脸,显出错落有致骨骼。学生来来往往,他表情仍然是沉静,极其耐心地等在原地,有时抬头望天,像是要站进这幅三开朱漆宫门建筑与百年银杏风景画。
李渝慢慢推车走过去,不说话,歪着头对宋唐那个角度眯眼笑。
宋唐也看见李渝,眼睛亮下,跟着他歪头咧开嘴笑,露出尖尖虎牙。
李渝走到宋唐面前,仰着头对面前高出个头人,收起嘴角笑,假装没好气道。
“你来干什?”
李渝顿在原地,像没听清。
“你在哪?”
“北京大学,西校门,”宋唐咳声,“借别人手机给你打电话。”
李渝心里骂句脏话,课也顾不得上,挂电话直接从教室后门溜回座位,在全班同学惊诧目光中把书包装拔腿就跑。
教室离西门口有段车程五分钟距离,李渝愣是把二八杠骑出火箭炮气势,初夏暖风和煦,他白色衬衣被吹得高高鼓起,像只张开翅膀巨大白鸟。
宋唐视线像黏在李渝脸上似:“想见你。”
直白得李渝压根没法接,只好话题转。
“不准备考试?”
“还有二十多天。”
“柳小春竟然同意你胡来?”
李渝很难描述他心情,玩命蹬车轮时候,头脑只剩片空白。他这辈子鲜少有大脑完全空白时刻,就算是高考理综结束五分钟前检查出项重大失误,也是有条不紊地改正,并不慌张。他说不清楚是什感觉,就是心脏怦怦直跳,让人有点按捺不住地急切。短暂路程变得如此漫长,旁边风景和行人闪过,李渝觉得好像记住经过每次转弯路口每片草地每个人表情,又好像那些只是浮光掠影瞬间,是等待见到某人前漫长铺垫,是故事开幕前用来打发时间琐碎序章。
他心跟着衬衣起飞扬起来,还有那点隐秘喜悦。
三分钟后,李渝气喘吁吁地翻身下车,扶着把手找人。
不远处有个高而瘦身影,穿件灰色短袖,背着双肩包。
“说你……”李渝本来琢磨几百遍词,预备先把这个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小孩骂顿,看到宋唐那刻却又忘得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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