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半睡半醒,等清早才混混沌沌地打车
周黎安说柳小春喜欢他,李渝实在想象不出柳小春当面找他表白是什样子,他们之间似乎只有数不尽插诨打科。
也许是在闲聊后随后提,也许是特意约出来郑重地说明,李渝想着柳小春板着张正经脸,自己先被逗乐。
柳小春好像突然出现,就坐在他石头边,嫌弃地挑挑眉,骂道。
“李渝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才符合他风格,李渝笑笑,和柳小春搭话。
那个人,却不在。
柳小春总是嫌弃他矫情,嫌弃李渝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对李渝手写教案熟视无睹,时不时挑剔他授课质量,末,替李渝兜底收拾烂摊子,在李渝点灯熬夜时候敲玻璃窗强迫他睡觉,送给宋唐手机,和他们在操场上追逐打闹人,还是他。
顶着蓬草似乱发,信誓旦旦地说“有个救个,拉上来算功德”,被挡住眉眼其实格外清秀。
那个嘴硬心软人啊。
李渝想这样纯粹人,为什会比他们都先离开?难道老天也更偏爱他?
“宋唐现在特别厉害,设计出来社交平台,用户都破好多亿,你要是看见肯定特别高兴。”
“还有,跟宋唐……也不能说在起吧,反正现在挺乱,也不知道他对什想法,也看不清楚们两个有没有未来,别怪没有师德!和宋唐差不到三岁!而且只是支教老师!”
“他恨,因为很多事情,当年都没有处理妥当,现在有时候也拉不下老脸和宋唐说清楚,”李渝说着叹口气,“要是你还在,也许吼两嗓子就能把们俩治得服服帖帖。”
“其实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只要每次想到对他那些话,就觉得自个活该,宋唐知道什呢?他那个时候什也不懂,就被当头棒把心思都打死,怎好意思再纠缠他?”李渝顿顿,“还是缠上去,到底舍不得,别骂柳老师,知道错。”
……
后来事情李渝没有太多印象,他只是记得自己和周黎安变得很沉默,喝很多酒,中间好像还碰见覃芮,他凭借直觉说些场面话,临走时周黎安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李渝站立不稳,摆摆手,说他住得近,自己走回去。
他并没有回到宋唐公寓,而是醉醺醺地走到北大里面,在未名湖旁石头上坐下来。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李渝手脚冰凉,他闭闭眼,吐出口酒气。
说起来他和柳小春从来没在燕园里碰过面——也许支教前碰见过,但素不相识,柳小春看不上李渝这类伪装精英,李渝也只会对蓬头散发文科怪人敬而远之。
命运能把他们两个人牵扯到起,命运多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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