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也不算跟她
块儿睡吧。
在柔柔
卧室里小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她味道也许还能骗自己。
但是每到快睡着时，手边碰不到任何温暖实物，顿时又被如受到惊吓般抽搐醒来。
离这天结束还剩三个小时，他揣着五块钱到楼下网吧。
黄航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接过他身份证刷卡，猛地吸
大口烟，两指尖夹着渐渐烧至末尾香烟，眼皮子也不抬地说道：“哟，今天还是你生日，得，今日黄老板给你免，不限时阿。”
连买个鸡蛋都有心无力。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抽出二分之扔进锅里，锅底稀清，白色面条在水里孤寡地翻腾，煮不出泛白面汤，清水依然是清水。
手里捏着长条挂面烫着掌心，他低头望着抱着裤腿柔柔，咬咬牙，从手中再次分出二分之丢下去。
锅里面条依然少得可怜。
他干脆闭眼，喊声，柔柔，咱们今天就奢侈回！
离这天结束还剩下四个小时。
回广宁市之前，柔柔每个生日，都是他个人帮柔柔过。
柔柔周岁时，上午刚接待完波要债，他们在家徒四壁出租屋游走圈，带走所有夹缝里藏着钱，并且放出下次再敢私自藏钱不还，就是打断条腿事情狠话。
他多想上去干架，但柔柔躲在他背带里。
兜里只剩五毛钱，但仪式感还是要有。
“嗨，就是串数字。”涂佐柘接过他还过来身份证，扔下五块钱，径直向里面走去，“
买个小时。”
黄航按熄烟头，不依不挠
将剩余挂面全部丢进去，盖上锅盖，柔柔在下面拍着手掌，流着口水说，爹地，棒棒。
柔柔面前放着糊烂面条，他面前放着碗点点泛白面汤，豪饮口，下意识地望向蔚蓝天空，再次许下相同愿望。
后来，他愿望真实现。
但是再也没有陪柔柔过生日。
涂佐柘今晚特别不想个人待着，想着柔柔铁定不会回来，没有过多犹豫，明目张胆地溜进柔柔房间。
到超市买个小小鸡蛋，水煮后剥干净壳，蛋黄搅烂在白粥里，柔柔笑着眼睛如同轮弯月，口咬住调羹，朝他咯咯地笑着。
等她碗粥吃得干干净净，自己将剩下蛋白吃掉。
头抵着头跟她说，宝贝，生日快乐。
他不知道柔柔许什
愿望，反正他吃下蛋白时，望着蔚蓝天空，双手合十许下愿望是，杜哲快点回来吧，不回来，给个信儿也行。
柔柔两周岁时，前几天刚还完全部债务，特别高兴不用再面对催债人，恨不得出去大肆庆祝番，但家里连五毛钱都没有，厨房里两块钱买挂面只剩最后小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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