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不明白，他只看见涂佐柘涌出
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十分迅速，汇聚成几小滩血迹。
其中不乏夹杂着医生护士血浆不够，无法止血描述，每
个字都异常刺耳，将涂佐柘置放在生死边缘，病床中央涂
这个过程，持续四个小时，涂佐柘吩咐护士打开手机里录音文件。
录音是他对涂佐柘说
喜欢你。杜哲甚至不知道这是什
时候录。
涂佐柘笑
笑，语气十分自豪，好像想让大家都相信，他老公真在国外，他老公是真，不是他臆想出来。
录音放出后，肚腹下动静终于活动开，医生让他哈气，他大笑着，将宝贝柔柔生出来。
小肉团剪脐带，便被送去抢救。
似乎是件很困难事情，他听着医生指挥来回几十次，逐渐挪移原来位置，片血迹渲染在被单之上。
医生又急又没耐心，说道，让你抱紧。说着，便用力扣紧右腿向他身侧曲起，涂佐柘吓得两手松开，扣住医生手，哀求道，别，别，别，医生，腿疼，腿疼！
医生被他反应吓跳，说道，你腿疼怎不说呢！涂佐柘声音沙哑，带着丝哭腔，委屈巴巴地应道，以为不影响，不好意思啊。
医生盯眼屏幕，说没时间，产程过长，宝宝缺氧危险度很高。紧接着嘴里让涂佐柘放松，拿起个铁质手术工具，怼到里面去，涂佐柘疼得往后缩，医生再次吩咐护士用上束缚带。
涂佐柘动弹不得，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医生每用次工具，便不可自控地扬起下巴，嘴唇微微张开，断断续续地痛吟几声。
手术室医生护士在收拾器具，涂佐柘点不亮暗去手机屏幕，将它藏在枕头底下，护士附在他耳边强调医嘱，忽然他拢拢被子说冷，护士拉住即将离去医生。
狭小手术室，孕夫突发性大出血，让每个人手忙脚乱地应付着。
涂佐柘随意摸把，手掌满是血，他眼睛即将阖上，手指在病服上划着，抿抿唇，脑袋歪边又惊醒似，拽住护士衣角。
可能是想到血液肮脏，立即松开，用另只手递给她几十元零钱，指着衣服上看不清楚电话号码，说道，不好意思，只有这点，托你个事儿呗，要是没，千万要把女儿托付给这个人，千万别送到孤儿院，拜托。
这时候，他用“这个人”代替“老公”这样称呼，他在清醒，还是昏迷？
涂佐柘问，还要几次？
医生说，你这个效果不理想。
涂佐柘问，那你温柔点好不好……
医生抽出手术用具，涂佐柘惊跳，医生喊道，用力！赶紧！
涂佐柘明显已经无法聚焦，机械地回应着医生指令，好……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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