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潇端早膳回来,却都是些精致冷食;食不遑味地与他道用过之后,沉默半晌,略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金潇……”
成亲后便不该再唤他金先生,却也无甚更好称呼,便只得直呼其名,下刻就见他微挑着双清眉,幽声纠正道:
“如今既已是夫妻,房内便只唤金儿便好。”
知晓这应是他乳名,便点点头,继续用略有些沙哑嗓音道:“金儿,若是家宅无事话,想……想归家去看看。”
诡异却真切温情之下,伏在金潇膝头心有余悸地沉沉睡去;心下虽仍为方才那亦人亦鬼遭遇而恐惧着,却出乎意料地不再为自己而担忧。
门外诡物道定然会被同床共寝猫儿生吞活剥,可此时却毫发无损地在他怀里睡着,也十分愿意去信他。
毕竟从未做过恶事,自然不惮鬼猫复仇。
话虽如此,却仍旧不知这猫儿为何要痴缠上,又要从什物事手中将保下。
睡梦中隐约感到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余光窥见是只半大模样黑猫盘卧在胸膛前,呜噜呜噜地睡得正香;睡醒时却已成美人姿态,玉般光滑身子蜷缩在怀里,这才教恍惚忆起自己已与这人成婚事实。
他似乎并没有提起昨晚那事打算,却仍记得有双诡物扮作父母,此时心下便着实有些焦虑,想要去看看双亲此时是否安好。
金潇放下筷,面上神色有些微微异样,显然有些不大情愿;却又在看到恳切目光时沉默下来,想想便道:
“头日归宁虽也无妨,但到底不合礼数;不如暂且按捺番,三日后自陪
湿薄雾气依然弥漫在较往年春日阴沉许多董镇,尝试着起身,便惊醒怀里睡着猫儿。他眨着惺忪金眸看良久,这才想起什般坐起身,服侍着穿上柔软中衣;意识到嫁过来此时却像是夫君般由他忙活着,心下便有些微微窘迫。
他未着缕,雪白胸膛前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红痕,纵然后半夜发生那等惊心动魄骇事,却也难掩这喜房中云雨过后香艳缱绻。
看向那扇紧闭依旧房门,实在不知是否该打开它通个风;犹豫间,穿戴整齐金潇已是下床,面上没有半点如般心惊肉跳,随手挥便将它推开来。
庭院中阒然无声,绿荫下石板路没什诡物走动痕迹,只是留下些似是篝火燃过灰烬,青墙内外下着薄而轻渺微雨,看不出昨晚有什异常。
知道金潇并无父母,昨夜金员外也只是来充个高堂,没有公婆需要来敬茶,这新婚夜之后头天便有些微微尴尬,实在不晓得该做些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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