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眼前还演着自己临死前心里排遍又遍好戏。顿鞭子算什?根本就不够。苏湛翘着边嘴角,如是想到。
第十鞭正要下去,苏正刚手却是被挣脱钟意映用双手紧紧扣着,钟意映语气平静带着冷淡对苏正刚道,“九下,你再打下就是十下。你连着阿湛块儿打吧,要不是他想去,苏泛拖都拖不动他,既然如此,你也打阿湛十下。可是阿湛今天才落水,教子不严,们家又军令如山,你打吧,代子受过。”说罢,却是眼都不看苏正刚。
苏正刚抹把脸上汗水,心道不妙,这媳妇儿是生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钟意映跟他气来着。身边李副官赶紧凑上前来,“将军,这九鞭够大少爷受得,大少才几岁啊,这要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还以为,将军容不下大少呢。”
苏正刚知道这李副官话说委婉,这哪是怕别人说他容不下苏泛,拐着说怕夫人容不下外头捡来大儿子呢。他苏
添上道血红色鞭痕,皮开肉绽地,在白皙皮肤上分外狰狞。
苏湛看着老爹挥舞鞭子身影,感叹道,还是年轻爹好啊,想到他老时候,连个杯子都抓不稳。
苏正刚用训丘八语气吼道,“说,你这次有没有错!该不该带弟弟去池子边!该不该推他下水!”
苏泛憋着股气,平时看起来清清秀秀,和和气气张脸皱成团,汗水已经打湿他鬓角乌黑短发,颤着牙齿回道,“阿爸,真没有……”
话音未落,第二鞭已经“啪”地声又是裹挟风飞到他身上,力道之足,直接打得苏泛身子抽,反射性地将腿不住地往上缩,还是硬着气不肯吭声。
苏正刚见这咬着牙吭都不吭声苏泛,却是气急这孩子骨头这硬,难啃得不得,更是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般,带十几年军,又当这久苏将军,难得还有人这挑着他气性儿来。
于是,更是边喊着认不认错,边把鞭子往苏泛腿上招呼去。不下几鞭,水豆腐似小腿上已经是鞭痕交互相错,看起来张牙舞爪似格外吓人,小孩子皮嫩不是。
苏湛望眼,浑身湿淋淋被汗水浇过似,抖得七零八落苏泛,却是点同情心都没有。想起这样个小孩子,长大之后,猫玩老鼠似遍遍命人把自己往水里扣情景,他还没那份儿菩萨心肠。
夕阳已经下个七零八落,只余到点点橙色果酱般,将由远至近层次森林重峦涂成暖融融金黄色。火烧云连着烧成片,追着地平线滚滚西去,这是他所熟悉,缅北傍晚。再熟悉不过。
还有什比活着看到这样天空,这样深山老林更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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